不,不行,不许走!
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
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
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
“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
“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
“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
“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
“那位说没有,就是没有。”
“不过这两年齐、柳两家交好,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柳攸臣,怎么都没来看看?”
“你不知道?柳家昨晚举家离京了,奉旨戍边。”
“戍边也不差这两天吧?怎么还连夜走了?”
“谁知道,难说是知道要出事,早早躲开了。”
齐简眉头越锁越紧,片刻后睁开眼睛,伏在床畔一阵猛咳。
柳忆头天晚上,陪妹妹多说了会儿话,晚上又乱七八糟梦些少年时光,第二天醒来,天早已大亮。
有家仆见他起来,试图进来伺侯。
“管家,你去…”柳忆说到一半,蓦地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