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沛慎重道:“诚意。”

“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访诸葛,于是一代名臣诸葛孔明终于出山,辅佐刘玄德雄据一方,建立了蜀汉政权。”晏吟秋眸光紧锁梁之沛,缓声道:“今我晏吟秋,再三邀请,带着满满诚意来寻求合作,却被梁导用‘诚意’二字劝退,请问梁导,是我晏吟差了诚意,还是您少了诚意?”

“当然是我没诚意。”梁之沛说得毫无愧色,甚至还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敬了敬顾惜。

“那……沈漫卿呢?”晏吟秋直接问道:“她要钱没钱,要人才没人才,要技术没技术,您却主动找她谈合作,这‘诚意’,从何而来?”

“当然是因为,她与晏老板不一样。”

“……沈老师与晏总,当然不一样。”顾惜听到此处,忍不住想替晏吟秋辩解:“沈老师只是个演员,以后或诸可能会成为导演,但晏总她……”

“但晏总她,是金融大鳄。”梁之沛转头看向顾惜,语重心长道:“鳄鱼,你知道吗?”

顾惜不知道梁之沛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鳄鱼’身上,不禁微微一楞,看了看晏吟秋,随即茫然点头:“知道。”

“鳄鱼,生而凶猛残忍,狡猾奸诈,可当它窥视着捕食对象的时候,却又悲悯无比,泪流满面。”梁之沛端着酒杯,隔桌遥敬晏吟秋:“晏老板,您不是刘玄德,我也不是诸葛孔明,所以,我们之间,还差了些诚意和缘份。”

“……”

晏吟秋拿着酒杯,神色依旧冰冷,顾惜却拦在她开口说话之前,接过了梁之沛的话语:“梁导,您误会了,晏总她不是鳄鱼,她所赚取的钱财,根本就没怎么花在自己身上,她名的下的慈善基金……”

“顾小姐,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想在意的东西。”梁之沛看向晏吟秋:“我只是个导演,不懂经济,也不懂金融,我只知道,艺术和思想这两样东西,经不住‘标准’与‘标尺’的衡量。”

“秦皇一统六国之前,各国的文字、语言、风俗,各不相同,法、儒、道各家思想互相争鸣,天下大乱数百年,百姓苦不堪言。”晏吟秋回视梁之沛,毫不妥协:“但秦皇一统六国之后,车同轨,书同文,全国都上至下,都在秦律的管束和‘衡量’之下,罢兵卸甲,安居乐业,难道这也有错吗?”

“难道这没错吗?”梁之沛说着,突然笑了起来,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张截图:“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我可能还反驳不了你……”

梁之沛说着,便将手机放到了晏吟秋面前。

低吟秋低头一看,却是一张梁之沛与沈漫卿的聊天截图。

梁之沛问沈漫卿:小沈呐,你看过晏老板的那场演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