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躺在床上的尸体,燕玦更像僵尸,只是一味地跟着走。
“哥!”乔今握住他手腕。
燕玦用力拂去乔今的手,“我去陪陪他。”
太平间在地下,灯光昏暗,病床轮子摩擦地面的声响让人齿冷,与地上仿若两个世界。燕玦说:“这里真冷。”
乔今说:“太平间没有不冷的。”燕玦死的时候,他也去过一次。
“你回去吧。”
乔今立住脚,没有回答,站在门外。
其实人死了,都差不多。燕玦望着一排尸体,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将傅临脸上的白布掀开,仔细端详。
喃喃道:“如果你长得不这么好看,就好了。”
如果傅临长得稍微普通一点,也许就不会被人盯上,落入陷阱,直至万劫不复,再无回头路。
燕玦低头亲了亲傅临额头,“晚安,我的少年。”
燕玦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乔今生出不安。都说哀莫大于心死,乔今怕燕玦想不开。他在门外等了许久,才等来燕玦,走出医院,天已擦黑。
乔今说:“哥,去我家吧。”
燕玦说:“我没事。”
乔今眉心紧蹙,想了想还是说:“傅临,本来就活不长了。”
燕玦茫然:“……什么?”
“我在医院遇到过他,他手里提着药,我看了药名,是治疗脑部肿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