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说,“我没生病。”
“嗓子听着嗡嗡的……哭过?”
“……”
陆余敏锐地捕捉到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中的低落情绪,扣了扣餐桌,以眼神威胁对面不肯吃饭的弟弟,而后起身走到阳台,嗓音低沉温和如深山中的潺潺流水,让人心不觉静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乔今不是擅长跟人诉苦的人,他多数时候将苦闷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形成淤泥池,无处排解。听着陆余的声音,他就仿佛找到了出口,酸涩一下子冲上眼眶,但话到嘴边,舌尖打个突,又被他咽了下去。
“……没事。”他故作轻松地说,“我能处理。”
有卫崇的前车之鉴,他实在提不起力气去应付别人知道他不是卫伦后的反应了。跟陆余的关系好不容易改善,他觉得维持现状挺好。
陆余却沉默了,过了会儿说:“那就好。”
顺其自然转移话题:“陆声喜欢你做的炒饭,我做的他不喜欢。”
乔今笑笑:“有空的话,我再给他做。”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做了约定,就要履行。尽管是如此微小的约定,却让乔今冻僵的心脏充进了一丝温暖。
他羡慕卫伦的家庭,也羡慕陆声的,融不进卫家的大家庭,陆余与陆声“小家”却对他表示了邀请。此时此刻,他真的很需要这种“认可”。
乔今走出小客厅,路过卫伦卧室的时候,忽见门开着,他探头进去一看,卫崇正抱着弟弟的灵位坐在床边,眼眶通红。
乔今没去打扰他,他在外面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卫崇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看到罚站一样倚墙而立的乔今,他整了整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微皱的西装,低哑地问:“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