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意思,”任疏寒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头轻吻他的额头,又暗示性地捏他的大腿,“不过这件事不重要吧,要我怎么好好谢你吗。”

江清月无奈,感觉他根本没明白。

不过确实不重要,对比而言,简辞给他放水的事其实更重要,江清月不想瞒着他。

“你知道吗,简辞真的很喜欢你,”他抬头解释道,“他一定是给你调整了权限,不要求你完全按照剧本安排,自己发挥,所以你才能留我一命,两次都没有杀我。”

这才是江清月一直没有说出口的,最可怕的事。

从任疏寒的角度来看,简辞的一切臆想、妄图打脸别人的任何爽点,都是建立在“任疏寒爱他”的基础上的,所以任疏寒对他嗤之以鼻。

但在最初的世界里,实际上的情况却是,任疏寒之所以能自由,全是因为他想要“任疏寒爱他”。

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你才能伤害到他。

江清月紧张地抬头。

任疏寒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同时却抱紧了他,立刻说道:“不要叫他简辞了,叫他郁惜吧,不管他有没有给我高抬贵手,都不会改变我要杀他的事实。”

江清月睁大眼睛:“我以为你至少会犹豫一下。”

“没什么可犹豫的。”任疏寒抬头看着月亮,神情落寞,“我很少同你说过,可能你也不记得了吧——我真正的师父,简辞。”

他来到主世界的时候,不只想要救江清月一个人,还有简辞。

任疏寒的本体在这本书的设定里,是一种很排外的物种,就像俗话说的一山不容二虎,一片海域里也不能存在两条龙,即使是配偶或者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也不行,所以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不易。

简辞捡到他,养了他五年,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还教他修行读书,其实是他幼时十分依赖的对象。

简辞的音容笑貌一直留在任疏寒内心深处,从来没有被忘记过。

但是郁惜来了,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