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这回薛晏做好事,可不打算事后要糖了。
“那我自不能白要她的钱。”薛晏说。“许家如果倒台,肯定要临死前来寻仇。还有今天那女的,如果被许从安纳了妾,到时候满门抄斩,也跑不了她的。”
君怀琅面上果然露出了忧色:“那这如何是好?”
薛晏心道,管他如何是好?如果今天你不在这儿,我管他们死活呢。
人人死活都管,他薛晏可没这么闲心。
但如今却是不同了。
薛晏一勾唇角,在夜色之中,露出了个颇带几分无赖痞气的笑容。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派人来保护她们。”他说。
君怀琅没想到,薛晏所说的那件让他答应自己、以换取那些人命的事,竟这般让他哭笑不得。
竟不过是答应薛晏,允许他陪同自己一起修堤。
现在,城里的事都有沈知府和永宁公照应,薛晏这些日子忙,不过是为了盯紧郭荣文和许从安的一举一动罢了。如今计划成功,他这段日子也就闲了下来。
按说他想来,君怀琅自然不能赶他走,但他却偏要耍这个赖,让君怀琅答应他去。
君怀琅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自这一日起,广陵王的马车便日日停在城北的堤坝上,身着黑金飞鱼服的锦衣卫,也戒备森严地守着城北的工地。
都说广陵王凶残狠戾,如今要亲自监督堤坝的修复,谁要是出一点儿疏漏,那都是要下狱砍头的。
这下,工地上的大小官吏人人自危,各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连这两日疏堵河道的进程都快了两分。
但其实,众人皆不知晓,广陵王殿下日日到河堤上来,不过是为了给那位监督修缮的君公子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