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许家四下捞钱,到底是想做什么。
薛晏又往后翻了翻。
片刻,他淡淡笑了起来。
“看来东厂是真忌惮许家,即便宜婕妤死了,他们也不放心。”他将信扣在桌上,食指慢悠悠地在上头轻点。“想借我的手做掉他们,好将自己做过的事毁尸灭迹?”
东厂之人杀了容妃,这是薛晏早就知道的。
他亲缘淡漠,并不当回事,但碰到他逆鳞的是,这些阉人还自以为聪明地,妄图将他耍得团团转。
薛晏淡淡叹了口气。
“段十四。”他说。“勤加磨练,等今年回了京,段崇的人头,你自己去取。”
暗处的段十四抱刀领命。
薛晏又拿起了另外一封信。
这封信是段十四交给他的。早在好几日前,他就将段十四提前派回了金陵。
果不其然,郭荣文趁着他们不在,动了不少的手脚。
他让段十四去给许家少爷找麻烦,段十四丁点都不含糊,没多久,就让这少爷惹了人命官司,还欠了赌债。许从安孤身在金陵,回家要钱自然难上加难,于是便去找了他父亲的走狗。
正是郭荣文。
郭荣文不过一介户部小官,前些年搭上了许家的车,这才有了起色。许家只这一个独苗少爷,他自然不敢得罪,于是动用了自己手头的权力,将过手的银子几番盘剥,这才堵上了许少爷的窟窿。
但是,这都是他权力之内的,故而没有留下痕迹。
薛晏要的,也不是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