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更何况,大雍本就重儒学,轻佛道。清平帝迷信,同懂行的人私下说说也就罢了,真教这当事人亲口直言不讳地讲出来,就显得他有多荒唐似的。

清平帝自然不愿承认自己荒唐,一时间尴尬地不知如何应对。

接着,他就见薛晏俯身,冲他磕了个头。

“儿臣请旨,自去宫中佛堂为永宁公世子抄《度厄经》百遍,以镇儿臣身上邪祟。永宁公世子仍旧服药,若待明日仍无法治愈,儿臣再向父皇请罪。”

清平帝愣在原处。

他又听薛晏接着说道:“若有半点差池,儿臣一力承担。”

清平帝片刻都没有言语。

他不得不承认,跪在那儿的,是他和容妃唯一的孩子。可这孩子却受上天苛待,非成了降世的煞星,生来教他父子相妨。

如今他这么请求自己,清平帝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

片刻后,他说道:“就如你所言。去吧。”

旁边的聆福吓了一跳,又看了祝太医一眼,上前道:“陛下,那灵台郎……?”

清平帝摆了摆手。

“等到明日,若再好不了,再去请他。”他说道。

其实也是他心里在赌,想看看这抄《度厄经》的法子,能不能镇住薛晏身上的煞。

若真的能行,自己不是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吗?

他没看见,在他身侧的聆福紧张地看了祝太医一眼,而祝太医回了他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

不过这一切,都落在了薛晏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