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谢人间道,“很正常。”
顾黎野张了张嘴,刚想再说话,谢人间却接着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等我把外族全都打退,我就把兵权让出去。然后把你娶了,解甲归田,找个地方过清净日子去,总比在京城看那帮狗玩意儿的脸色活着强。”
顾黎野愣了愣,随后笑了一声。
谢人间以为他是开心,可只有顾黎野自己明白,他那是一声苦笑。
他心里明白,这不可能的。只要新皇还活着,那些百官还在京城里,顾黎野就永远不可能从顾府里走出来。
他比谁都明白。
顾黎野有点贪婪地又抱了谢人间好半天,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坐了起来,吸了口气,转移话题说:“对了,你知道吗。因为这件事,我后来恶心的绝食了十天。”
“不知道是冲击太大还是饿出病来了,我就厌食了。”顾黎野又苦笑一声,说,“还是我弟弟扒在我房门门口哭了整整三天,才把我哭出来了。”
他又笑了。
笑得和以前一样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满不在乎,仿佛刚刚的崩溃与委屈都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谢人间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顾黎野这样压抑着自己,但他又明白,顾黎野必须这样压抑着。
京城里成千上百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陈黎野突然眼前一黑。
紧接着,陈黎野感觉身前刮来了风雪。但这风雪比起深冬的寒风来柔了些许,没有深冬那样下刀子似的凛冽。
他感觉眼前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