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百姓除了一些穿着体面的看上去还好一些,大部分人都如饿殍一般,身上瘦骨嶙峋,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好些人手脚都冻伤了,红彤彤地流着浓水,偶尔能看到一些孩子,个个都麻木如木偶。
燕洵迅速瞥了眼,低声道:“这些人……”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波波幼崽低声道,“明明他们人更多,若是豁出去夺了一个城门闯出去,总能闯出一条活路来。便是自己没有希望了,家中的孩子总能找机会送出去。”
“城墙上的守卫也都不是铁板,总有办法说通他们,把人悄悄送出去。”
“外面围城的也都是普通百姓,再凶恶又能凶恶到哪里去,以前他们不也都是普通人。”
“与其留在城中慢慢熬死,倒是不如拼出一条生路来。”
弹弹幼崽叹息道:“就怕他们的心早就麻木了。”
**幼崽就不说话了,他心中知道,真相恐怕就是这样的。
想想当初上元村,可不就是这样。
大部分人被狗将军带着人欺负,都是麻木的,也只有沙狐和赤狐两个小孩子还试图挣扎着掏出牢笼。
可当初的狗娃叔虽然也麻木,但心中是有计较的,他也想拼一拼,却又输不起,不敢付出,后来燕洵给了机会,狗娃叔便迅速释放了心中的恶兽,连带着上元村剩下的人也都个个奋起,俨然是一个个新的‘狗将军’。
此时歧元县县城的百姓究竟是不是狗娃叔,就是幼崽们也看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狗娃叔,更不确定张师爷等人相当于几个狗将军,所以燕洵才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围而不攻。
“快到了。”镜枫夜忽然道。
胡同两边都是低矮的围墙,唯独不远处的院墙十分高大,便是站到附近屋顶上也看不见那宅子里面,那就是前任县令宅邸了。
“从外面看倒是看不出什么,想法子进去看看。”燕洵立刻道。
“我先去探探路。”利爪幼崽立刻道,见着燕洵点头,便一马当先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