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烟坦然道。

见她的眼神不像作假,金明帝这才释怀地轻叹了口气,笑说:“你倒是比旁人要知足。”

可是为什么,有的人这一生却从不知道知足为何物呢?

……

宫中的消息,总是流传最快的。

秦宿昔清早时才前脚从栾烟这个当事人这儿得到的消息,后脚刚回丞相府,整个京城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比起金明帝把贴身伺候自己十几年的太监赏赐给自己新宠这样看似奇怪,实则大家都习以为常荒唐事。众人更关心的,还是三日后的礼宴。

礼宴的规格,和宫中平时举报那样可来可不来的宫宴可不同。

所谓礼宴,就是但凡京中有品级的官员、诰命,或是有爵位的世家子弟、皇室族亲,都必须前往宫中赴宴。

一般来说,只有极为受宠的妃子或者公主,才会得到这样被所有权贵形同参拜般的礼遇。但是花无百日红,更何况按照金明帝那个三分钟热度的尿性,谁有能断定这位纯妃娘娘能得宠多久呢?

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个月。

更有可能当宫宴上出现一个容貌更为出众的女子时,她也便就失宠了吧。

虽然不用急着讨好这位新晋宠儿,但里子面子还是不能丢的。

参加礼宴的官员虽得着官服,但那些身有爵位的权贵、诰命,以及随同进宫的家眷确是没有固定服饰的。

一时间,京中大大小小的衣坊都座无虚席,皆是为了准备权贵夫人们三日后赴宴时穿的新衣。

就算是栾司库那样的七品芝麻官,为了在礼宴上的一席之地,哪怕知晓这礼宴或许是鸿门宴,他也得悉心准备,不能让人挑出错出来。

按理说,礼宴是可携带一两名宗亲家属入宫的。张氏虽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平妻,但将她所生的儿子栾连季带进宫里见见世面,到也还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