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转移话题道:“三哥是个秀才,又是个有功名的,日常也不好和某些人起争执,家里只剩娘、大嫂和我媳妇,我怕有些不长眼的会来欺负他们,所以若我外出卖粮,这一家老小都要多麻烦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嫂们照看了。”
村里人本来还对他家心有怨气,但一听他讲话,知道人家为了他们的田税问题,拿出全部积蓄,放下一家老小出去奔波,心里顿时滋味复杂,有感慨这人确实是个好的,也有心里骂那林盛、林健包括镇上的宋家不是东西的。
总体而言,村里人是感动的,纷纷承诺,“放心吧,一个村子乡里乡亲的,到时候必会多照看的。”
沈岳笑着一一应下。
消息发出去的第一天,村民们纷纷来询问,却并没有人家把粮食运过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豆芽菜愁眉苦脸地抱出自己的大钱罐子,给沈岳算了一笔账。
林家村总共有六七十户,水田和旱田大约有八百亩,其中有三百多亩地都是林盛家的,二十多亩地是宋家的,算下来有四百亩
左右才是村里人自己的地。
四百亩地,一亩地十税一,粮价现在七八文一斤,一亩地就是三百多文的税钱,算下来总共得一百二十八两。
也就是说,他们最低也得有一百二十八两银子打底,才能解决此次的事情。
但是他们手里现在只剩二十几两银子了,其中十来两还是卖竹编赚的,并是不属于他们四房一家的。
“大嫂那里估计还有个十五两左右,三哥那里也就三四两,总共算下来也就四十五两左右的银子,远远不够呐。”豆芽菜快愁死了。
沈岳摸摸他的脑袋,“不用太担心,我有办法。”
豆芽菜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怀里,不吭气了。
沈岳知道豆芽菜是不想让他走,不过小家伙一直都没开过口。
他心里叹了口气,将他拥进怀里,好好的抱了抱。
这次是没办法了,家里需要豆芽菜主持大局,若是以后有机会再出去,他一定会把豆芽菜带上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