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现在身上湿啪啪的,也不敢抱林宝,只揉揉他的脑袋,“好了,你娘回来了,别哭了。”
他不会安慰照顾小孩子,只能干巴巴地安慰。
好在林宝是个懂事的,抽噎了一会儿便停了,拉着叔叔的衣摆,眼巴巴地看着被子当中的娘亲,一步步地跟在后面,直到到了林家。
女人们都是干活儿老手,帮着烧了热水,烧了炭,又帮着给张氏洗了热水澡,灌了红糖水,最后见张氏意识清醒却情绪低落,便开始开解。
沈岳一个大男人,不能进张氏的房子,就听着女人们在屋子里哇啦啦地聊天,开解张氏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有了娃娃就是为了娃娃也该好好活着,不然没了娘的娃娃就像是地里的小白菜,谁都可以踩两脚,说着说着,张氏便哭了起来,林宝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些女人们可能平时爱看个热闹,人前人后说人八卦,嘴上碎碎糊糊的,但真遇到了有难处的,还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忙的。
沈岳喝了豆芽菜给冲的大碗红糖水,身体里暖和了些,见没什么大问题,豆芽菜又在这里帮忙照看,便回家换衣服。
他的里衣都是湿的,棉袄也被浸湿了,若是再不换,恐怕是要生病的。
然而,他不过回家了一趟,再回到林家时,却见到豆芽菜正拎着棒槌满院子的追着林老二打,而林艳和冯氏母女俩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放声大骂。
来林家帮忙的几个女人站在林家院子里,面面相觑,又紧张又害怕,嘴上说着“别打了”,却没一个敢去拉架。
大李氏一看沈岳到了,赶紧道:“你快劝劝林哥儿,让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啊。”
冯氏也道:“你个天杀的,都分家分出去了,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动辄就打你二哥二嫂,你也就是找了沈岳拿过冤大头,要不是
那傻子,你看哪家的敢要你。”
林艳道:“你这么凶蛮,小心他以后休了你,就你这样的哥儿,不能生又没有教养,哪家的男人都忍不了你的,迟早会嫌弃你的。”
豆芽菜亏就亏在他没有一张嘴,没法去回骂,所以冯氏母女越骂的厉害,他就越拿着棒槌往林老二身上招呼,把林老二打的嗷嗷直叫。
见沈岳过来,他顿了一下,停下了追着林老二的脚步,抿着唇,眼神通红地看着沈岳。
沈岳心里一软,招了招手,“过来,干啥要揍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