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个怂的,一见沈岳开口,立马颤抖着嘴唇道:“你还是问你二嫂吧。”
冯氏立马柳眉倒竖,“弟夫,都说了钱过几天再给,你还要怎样?”
沈岳冷厉的眼神在屋里扫了一遍,他沉着脸道:“早上走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大家还记得吗?”
林元立马比划道:“拿了多少包出去,回来就得给多少钱,否则就去二哥房里取。”
他不能说话,在吵架的时候,别人都是言简意赅嘴巴利落,只有他一通手舞足蹈,没人看没人听,活像一个跳梁小丑,无力又可笑。但这次相公需要支持,他还是忍着羞耻心站了起来,一通手指狂舞,不管二房是不是眼神鄙夷,暗自笑话。
沈岳不知道他这一通表达用了多大的勇气,但心里是暖的,他知道豆芽菜在支持他立威。
一家子做大盘子生意,心不齐,难成事儿不说,还很容易出事儿,所以从一开始就得立威,正好这次二房不作死就不会死,又撞他枪口上了。
他冷着脸道:“这次家里的生意你们没投钱,所以你们可以不在乎生意怎么样,有没有钱周转。但爹娘、大嫂都是投了钱的
,你们怎么跟亲戚掰扯是你们自己的事,货出去了,钱必须给我拿回来。家里人的利益必须放在首位,因为这不是你们自己的生意,这是爹娘、大嫂和我们四房的生意。”
沈岳转头跟林高氏道:“娘,这还只是开始,就搞这种货出去了,不拿钱回来的幺蛾子,咱们几房可是投了钱,起早摸黑下了死力的,编的包让二房拿去卖,难道以后能不能赚钱,还要仰着脸壳子,看二房能不能拿钱回来?”
林高氏原本还糊涂着,现在听沈岳一说,立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买稻草就花了750文,这些投入全是他们出,二房啥都没出。他们自己在村里卖包,供不应求,一下子就卖了一千文,而拿着大半草编包出去的二房,虽嘴上说生意好,竟然一个铜板都没带回来,不但如此,还继续要草编包,那他们下次要是还拿不回来钱呢?
他们累死累活的,原本很容易就能赚的钱,被二房这么一搞,钱没影儿,能不能拿回来,还要仰赖没投钱,压力最小的二房?
而且冯氏的兄弟们跋扈吝啬,钱要起来非常麻烦,最后能不能要回来都是个问题,这个隐患确实挺大。
林高氏虽然喜欢冯氏附和她,顺从她,但并不代表她不了解冯氏及她兄弟们的性子,于是立马板起脸道:“既然之前定了规矩,那今晚必须把钱拿出来,不然以后谁都这样,家里的生意哪里撑得起来。老二,我知道你房里有些钱,拿……”林高氏沉思,闷头算账。
“娘,二十五文一只包,六十只总共是一千五百文,中饭晚饭给二哥一家补三十文,卖一只包给他们提成提成两文,加上他们编了十二只,算下来拿一千零七十四文给我们就成了。”沈岳适时插话。
“对。”林高氏一拍脑袋,“一千零七十四文,现在就去房里取,之后要回来的钱就算你们的了。至于提价销售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