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是陈阁老失散多年的儿子,因为一直被母亲养在身边,现在尚未认祖归宗,从的是母姓。”
“原也只是一夜露水情缘,陈阁老他年纪大了,又是读书人,紧张着脸面,本是不愿声张的。”
“奈何这幼子从小没有养在陈阁老身边,也没好好读书受教化,会的那点拳脚功夫也不是师从大家,上不得台面。陈阁老这是怕唯一的香火就这么毁了,才求着朕在身边给他儿子安排个差事。”
“此人市井出身,纨绔放荡惯了,全然不懂何为规矩二字,初初入宫时便闹出了个大乌龙”
李遇说着遥遥向一旁的周慕云颔了颔首,“说来,倒还未来得及多谢三小姐解围。”
方才殿上的议论声随着李遇的声音逐渐屏息,末了,只剩下倒吸一口凉气。
连白鸥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完全不知道小皇帝是怎么发现自己被周哲翎绑了,更不知道对在方什么时候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便宜爹。
“皇帝,先帝在你这个年纪已经立后,你虽为及冠,却也不是个孩子了。”终于,还是周哲翎的声音打破了满殿诡异的阒静,“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孙儿呈给皇祖母的,是陈当初修书求朕,要朕照料好他陈家唯一血脉的亲笔。”李遇面无表情,也没有正面回答周哲翎的问题,“族徽印鉴俱在,陈阁老的字迹,皇祖母也该是认得的。”
屏风后传出一声拍案的惊响,殿内众人立马跪成一片。
“荒谬!”周哲翎厉声呵斥。
就算是周慕云,也鲜见周哲翎如此盛怒失态的样子,吓得小退了两步。
白鸥被这一声惊得抬头,放眼望去,只有小皇帝一人眸色如常。
李遇像是什么也没听见,只回过头用眼神示意侯在门边的小姚。
小姚行了个礼上前,躬身解开了绑着白鸥的麻绳。
“方才门口的下人说皇祖母尚未起身。”李遇说着又行了个礼,“那孙儿便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