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要去骊山围场,必定会带走大部分金吾卫,留给他的,能有几人?
再说,用不了几日,上京的天就要变了。
谁坐上皇位,还不一定呢!
“陛下隆恩,臣受之有愧!”秦通达垂下头,并不去接那柄尚方宝剑。
梁王愈发感动,硬将长剑塞入他的怀中:“朕说你拿得,你就拿得!”
秦通达这才双手接过长剑,跪地谢恩离去。
“陛下。”隐在暗处的长忠现出了身形,有意无意地提醒,“太子殿下还在金銮殿内候着呢。”
梁王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个逆子,朕真不想再见到他!”
“陛下,太子殿下只是喝醉了酒……”
“别再拿喝酒那套说辞来替他求情!”梁王用力拍着龙榻,“咚咚”声不绝于耳,“朕禁他足,是要他反省,不是让他在东宫中胡作非为!”
“本来朕还以为,禁足能让他冷静冷静,现在看来,竟是让他心怀怨恨!”
“想来,他先前在朕面前那副贤德的模样,都是惺惺作态……他真是让朕寒心。”
梁王怒气冲冲地抱怨完,再次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长忠连忙奉上热茶,叹息道:“也不知道嘉兴关,现在是何种光景。”
“还能如何?”梁王缓了缓神,“九弟现在……唉。”
穆如归的处境,与梁王所想,天差地别。
他倚靠在榻前,凝视着夏朝生纤细的十指,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