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如昨。
谢瑾白放下了车帘。
马车约莫在城内行了半个时辰。
“公子,咱们到家了。”
萧子舒勒住缰绳,停下马车,语气难掩兴奋地道。
即便是谢瑾白,听见“家”这个字,心情起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方才马车即将进城,他心中未有丝毫近乡情怯之感。
倒是此刻,竟连掀开帘子心生犹豫。
谢瑾白在心里头嘲笑自己如何活了两世,怎的还越活越胆怯了。
不容自己再心生退意,谢瑾白掀开帘子,下了车。
威武石狮,朱红大门,高墙阔院的太傅府占据了他的视线。
自进了刑部大牢,谢瑾白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还能再重回太傅府,重新踏进太傅府的大门。
不知是不是坐了太久马车,长时间未晒到太阳,忽然日头当顶,不由一阵晕眩。
眼前的画面忽然扭曲,撕裂
太傅府朱红的大门被贴上白色的抄家封条。
府中仆役,婢女,一个个被粗绳绑着,由官差持棍驱赶着,内侍监尖锐的嗓子宣读着圣旨,府中所有男丁一律被判充军,女子被充入教司坊,划入奴籍。
长公子谢为朝为护年过六旬的父亲不遭官差驱使,被差役失手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