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自是不知,昨日他留宿在谢瑾白房中多久,萧子舒便在门外站了多久。
一直到丑时漏声响过,心知唐小棠这一夜是不会从谢瑾白房中出来了,才身子僵冷地回了房。
唐小棠站在院阶前,一脸的苦大愁深。
下这么大的雨,他该怎么回去?
刚好有一个穿着蓑衣的驿卒从他的面前走过,唐小棠忙把人给叫住。
“这位公子,请问有喝什么吩咐?”
驿卒态度殷勤。
驿卒并未认出唐小棠便是昨日跟谢瑾白回来的那位身穿绯色春衫的姑娘,可他认出了唐小棠身上这身苎白直裰。
这身苎白直裰他见谢巡按前些日子穿过!
对于为何明明昨日带回的是个姑娘,今日却是一个公子站在谢巡按的院阶前,驿卒只能表示,不愧是京都来的大人,实在是太会玩了!
“能不能麻烦你替我……”
他身上的伤尚未好全,冒雨骑马定然是不行的。
唐小棠伸手去掏荷包,想取点银钱,雇驿卒去找辆马车好送他回府衙,伸手去摸腰间的荷包,忽地,脸色一变。
糟糕,他的荷包落那人房中了!
萧子舒端了水盆走进房中。
谢瑾白半敞着衣襟,倚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个青色流云纹瓷盒,俨然是从京师寄来的那个,脸上思绪难辨。
萧子舒自幼跟在谢瑾白身边,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今他是越发瞧不透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