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赶紧岔过这个话题,“娘,我仔细想过了,咱们平日里的吃穿用都是花销,儿子也应该找些事干干,像是平常在书店抄书,也能挣回自己使用的纸墨钱。”

虽然现在不显,但何长安听多了绣娘年老眼睛坏掉,他抄点书,总能减轻一部分家里负担,这样何母和小妹也能少费些眼睛。

何母想要阻止,也被何长安给出的理由劝服了,举人在乡下老家能当个教书先生,但在这京城里,也只是个学子。

他总不能平日只顾自己和旧友聚会,而且和旧友相处的越多,露馅的几率越大,这不能不让他有所顾忌。

但在这之前,学院还要去一趟。

第二天,何长安带着近几日写出的文章,来到白鹿书院大门口。

白露书院正对门种着两颗大桑树,桑树落下的树荫带给门口一片阴凉,有小厮在打扫台阶。

何长安深深呼出一口气,面带笑容,争取在有人打招呼时及时回应,这时候正是学子起床的时候,不时有人从旁边经过,何长安在书院内转到一半,终于碰到有喊他的人。

“长安,你可终于来了,头上伤怎么样,还是无碍了?”来人三人一起,都穿着青色书生袍,其中一个看见他快速惊喜的小跑过来,一串问题接连问出。

“头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何长安在他胸前快速瞅一眼,胸前绣着‘张智霖’三个字。

何长安边笑边说,“许久不见,总是在家可是闷死了。”

后面赶过来的刘永和抚掌大笑,“让长安你抱怨闷死了可是稀奇的很,你平常抱着书不往外跑,我们都以为你不知道闷字怎么写呢。”

另外一个落后刘永和两步的学子附和道:“何兄平日可是我等的楷模,今天居然说起闷,可见是真的在家闷了许久。”

张智霖笑嘻嘻的开玩笑,“你以为长安是你周琪啊,流连青楼楚馆乐不思蜀。”

周琪笑的勉强,往四周看看没有人在附近,他松了口气也没有反驳,“其中好处你们不懂。”

何长安没有再插话,原身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张智霖和刘永和说的起兴,气氛也不尴尬,倒是周琪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什么话头被他一接话,张智霖就会张嘴回怼回去。

一直到住的寝房处,刘永和先走进去,何长安紧随其后,走在后面的张智霖猛地回身把屋门关住,逼得也想跟进来的周琪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