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九年前,镇子里和他一起外出的人拿着钱找到我们村,说他在工地上干活时,自己没拉好扣子,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当时的工地老板很大方,赔了我们一大笔钱。”
“当时他们赔给我们的那笔钱,是村子里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了的,邻居都十分羡慕我们娘俩,但是我们不想要钱啊,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我们的亲人。”
老太太看着虚空处,浑浊的眼睛留下两行泪。
“当年也是想现在这样,我没有等到他回家,但是那时候笑笑还小,他身上没有图腾我也无从找起,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笑笑当时已经开始偷着和我学了不少东西,她大概和你一样,从那时起便记下了自己父亲的死有蹊跷。报考学校的时候,我让她留在我们那里,她硬是不肯,非要来魝城,要来看看留下她父亲的这座城市。”
“我知道她不甘心,怕她乱来会出事,所以没有教她太多东西。临来是我反复提醒她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再查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她嘴上应着,可是根本没听进心里去。就在这孩子去世前不久,她就跟我说她好像找到一些线索,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怎么问她都一点不说到底查到了什么。”
纪康成有些失神道:“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他没想到,自己和笑笑竟然同时瞒着对方这么大的事,如果当时他们互相坦白,情况是不是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可是就算再来一次,他们大概还是不愿意将对方置于危险之中,仍然选择互相隐瞒吧。
莫军皱眉道:“你女儿盯上曾家的小儿子,这么说你丈夫的死,也和曾家有关系?”
“那你来魝城之后,直接找曾家的人问问就是了,为何要逮着我儿子下手啊。”白成业虽然同情这老太太年轻时失去丈夫,如今又失去了女儿,但还是有些不满。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我不确定我丈夫的死和曾家有没有关系,但是我女儿的死确实和你儿子有关,自然要先找他。”
按理说,对她女儿下手的人才最有可能和他丈夫的死有关,但是曾家那小子身上没有图腾,她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身上有图腾的白兴腾。
白成业有些无语,那个什么玩意儿的图腾,难道就不会出错吗?
“图腾从来不会出错。”老太太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淡声道。
祁禹秋眯眼看着白兴腾身上的图腾,伸手遮住道:“图腾不会出错,但是出现在凶手身上,人家也可以想办法把它遮住。”
“这不可能!”老太太有些激动道,他们村子里的图腾,不是身上的纹身,说遮就能遮住。这东西刻在人的灵体上,想连着身上的肉挖掉都不可能。
祁禹秋想着曾文柏那副假面,冷笑:“他们连面相都能改,遮住一个小小图腾,只不过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