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游魂似的离开了。

门“啪”地一声轻轻合拢,燕挽便叹了口气。

若不是含光寺乃宝相森严之地,他都要以为蓝佩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只是, 蓝佩一向沉稳,除了得知他是燕怀枳那次, 还从没有哪次如今天这般情绪激动。

但愿他明日能好吧。

如是想着,燕挽又睡了过去,却没再做梦了。

剩下的三日路程, 蓝佩相当沉默,明显怀着重重的心事,至入京送他到燕府门前之时,燕挽同他说:“我进去了。”

他才抬起头来看他,仍是一言不发。

燕挽问他:“蓝兄当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蓝佩攥紧了腰间那只坠着铃铛的宫绦。

然后,他低下头去,缓缓出声道:“阿挽,男子对女子有难以违逆的追逐倾慕的本能,但只有你才是我最长久最真挚的心动。”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燕挽一愣。

没料到他要说这些。

蓝佩继续道:“我与凡夫俗子无二,为皮相骨肉所惑,我的眼睛骗了我的脑子,但我的心从未失智过。”

前世之事,今世之梦,叫他看清了许多。

他令燕挽穿女装,令他扮成燕怀枳,明是要叫他做燕怀枳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