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将纪风玄的血喝光是不会罢休的。
果不其然,京都很快就涌起了关于忠义侯府的风声,均是对纪风玄不好的传闻。
殴打堂伯不敬长辈在前,拖欠旧账无信无理在后。
喧嚣至极。
燕挽在太书院,都不乏有好事者顶着一副“我心疼你”的表情,过来问他:“诶,燕留,纪风玄是不是真如京都传的那样,忘恩负义,不仁不义啊?”
燕挽生平第一次当众发了脾气,冷怒拂袖离去,宫中关于纪风玄的口舌顿时少了很多。
寂寂长夜,月明星疏,燕挽沐完浴,披衣借着烛光赶香囊最后一点工。
前前后后绣废了好几个,就这个勉强能看,画莺当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担心他熬坏了眼睛。
“公子,夜深了。”
燕挽绣得痴迷,头也不抬:“你睡吧,我马上就做好了。”
没法子,画莺只好道:“那我去厨房,吩咐他们给公子做些点心。”
燕挽含糊点头算应答,门轻轻“吱呀”了一声,四周安静,便剩下了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砸得芭蕉直响,雨水从窗户里溅了进来,燕挽收了最后一线,剪了线头,抬眼朝窗外看去,然后起身去关窗。
身后的蜡烛被风吹得一晃,瞬灭。
入目一片漆黑,燕挽感觉房中多了一道呼吸,念头未及多想,接着他便被人搂在了怀里。
夹杂着寒气的怀抱十分冻人,但他被迫伏在厚实的胸膛上,听到了一声又一声强有力的心跳,有人将脸搁在他的头上,温热的唇触着他的天庭,嗅着那熟稔的沉木香气,燕挽放下了戒心,轻轻唤了一声:“兄长。”
浑厚沙哑的嗓音闻着极其疲惫:“别动,让我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