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燕挽心悦他时,他就发现了宁沉的狼子野心。

宁沉交上来的作业中不慎夹了一张小笺,笺上写了一首诗,一首情诗,字里行间全是对燕挽的肖想之意。

若非有一回他无意中撞见他趁燕挽熟睡偷亲燕挽,也不知那火辣直白不堪入目的情诗竟是写给燕挽的。

只是那时他并不在意燕挽,所以按下装作不知,但如今

“奉劝殿下换个伴读,殿下乃陛下钟意的储君,想必不愿见到殿下纳男妃,绝后代,燕留乃世间难觅良臣,亦不该拘于后墙之中,只为争风吃醋。”

“那也请太傅大人不要再借用师长的名义留他独处,挽挽脸皮薄,可经不起太傅大人第二次退婚。”

一时两相无言。

雨声变大,噼里啪啦的砸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响。

半晌,宋意不咸不淡道:“我对燕留只有师生之情,殿下那等见不得光的觊觎心思又该如何宣之于口?”

宁沉眉眼皆是讥诮:“倘若真是师生之情,还请太傅大人离他远远的,再勿动心。”

宋意剑眉紧紧一蹙。

宫人已执了伞来,道:“殿下。”

宁沉甩袖大步迈进雨里。

……

燕挽醒时,发现自己并未趴在书桌上,而是躺在床上。

他的鞋袜被人脱了,屋中却不见人,唯有泠泠琴音传入耳中,是一支惆怅的曲子。

燕挽连忙下床,穿了靴履出去,只见宋意坐在檐下弹琴,修长的手指如同玉柱一般,轻轻一拨,天籁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