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也是一愣,不过随即说道:“他下个月就要参加乡试了,应该在家温书哩,他能有啥事啊?”
薛有容下了马车,神秘兮兮道:“啊呀!你们还不知道啊?他参加不了乡试咯!”
“啥?参加不了乡试了?”小勇惊愕道。
“你不晓得吧,听说因为退婚的事呢,我也是在城里听书院的门生说的。”
年晓米茫然地摇摇头,这退婚咋就不能参加乡试了?
小勇也是张大嘴,呆若木鸡。
虽然和颜舒白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但他们彼此已经有了一丝丝感觉。
而他和顾云峰更是发生情感变化,两人就像一对双胞胎兄弟,不再有其他情愫。
颜氏最大的愿望就是二儿子登科及第,若是颜舒白不能参加乡试,那她岂不是要疯了?
再说,颜舒白花了那么多时间苦读,八月若无法参加乡试,难道还要再等三年?
于是年晓米追问起到底咋回事,具体情况薛有容也不太清楚。
等她离去,大家纷纷为颜舒白扼腕叹息。
兰花姐倒是说道:“不一定非要当官才能快乐啊,其实在村里的生活也很悠哉哩!”
小勇以前也听颜舒白说过,自己倒不是很想去考功名,他更想留在村里,以后能当个私塾先生。
大家边议论着,边重新摘起玉。
顾云峰趴在小勇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心里很矛盾啊?又希望他参加乡试又不想让他离开村子?”
小勇脸一红,问道:“你咋知道俺想啥哩?”
顾云峰嘿嘿一笑:“咱两就和亲兄弟般,我太了解你啦。不过我可提醒你,这个节骨眼上,别去过问此事,防止他那个母老虎的娘又要找你麻烦!”
兰花姐边摘玉米边竖着耳朵听呢,大吼一声:“她敢!姐姐我这些天拳头正痒痒呢!”
大家哈哈一笑,又开始干活,渐渐淡忘此事。
日头毒辣辣的,田里仿若蒸笼。
大家浑身上下被苞米叶子弄得奇痒无比,汗水直流,衣服紧贴在身上。
可看到丰收的果实,所有人也顾不得这些,忍一忍晚上回去洗个澡就好了!
傍晚,驴和牛的作用再次发挥,成堆的苞米装在车上拉回家,在院中堆成小山。
夏季温度高,玉米棒子很容易受热发霉,全家人挑灯夜战,将所有外皮剥去散热。
之后将玉米头上的穗子当绳,把两个玉米扎在一起,挂在院中的各个角落。
到了夜晚子时,齐婆婆和刘婶端来鱼酱,这是用溪流中的小银鱼做的。
然后配上菜园中的大白菜叶,将鱼酱和米饭放在菜叶上,再整点葱丝、黄瓜丝打成饭包,那叫一个香。
大家吃完夜宵,一直干到丑时,这才纷纷回房休息。
(夜晚11时至1时为“子时”,午夜1时至3时为“丑时”)
第二天,黎明的曙光照在院中,院墙和屋檐下挂满金灿灿的玉米棒子。
全家人早早起床,沐浴在晨曦中,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
这些天一直艳阳高照,是晒玉米最好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