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还在剧院排练的时候, 一群纨绔直奔着舞台而来, 举止轻浮, 连高老板都拦不下来。对着一群哥儿女人就开始动手动脚, 当先的那个男人还要扛着他就走。
戏班子里的其他人当然不能眼看着他们光天化日地就行这不轨之事, 两方人混做一团。稀里糊涂地交上了手, 偏生这几个纨绔出门都是横着走的, 小厮都未带几个,哪打得过混迹社会的戏班子成员。
谢风闷声吃了个大亏,他清楚地记得未将匕.首出鞘, 分明是有人借刀杀人。
冉恒显然不信,慢悠悠地抚手道,“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叫我为难才好。”
牢房里血液“滴答”的流淌声, 如同一道催命符。
“韦公子一事皆有证人,大人不能仅凭一把匕.首就认定是我。”谢风据理力争,“狄竺国……”
他说到这儿, 语音断了一下,低喘上几口气,面色苍白地敛着眼皮。
“你们还用了其他的刑?”冉恒蹙着眉,轻飘飘地看向行刑的衙役,态度似乎有些不满。
衙役动了动手指,惶恐地踢开脚边的铁钳,“还动了手指,拔了两片指甲盖。”
谢风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两只眼皮要往下坠。募地一桶冷水兜头浇下,他刹时清醒过来,伸长了脖颈吸气。
冉恒不善地瞪了衙役一眼,身后的寺正立即上前将这衙役领了出去。
他都没说要动重刑,这小小的狱卒就敢擅自决定!
冉恒又将目光转移到谢风的身上,一个身份尴尬的阶下囚,他语气平淡地说道,“然后呢,狄竺国?你潜伏在我国多年,就是在等待时机吧。如今陛下龙体抱恙,你就开始着急了,打算趁机逃跑了吧。”
沁凉的水顺着发丝滴进了衣襟中,谢风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苦笑出声,“若是想跑,当时就,不会回来。陛下没和你们这些文武大臣说过他得的是什么病吧,你想知道吗?”
卸磨杀驴未免太快了些,这厢病刚好就等不及了。谢风心里发苦,实在是替宋景文不值,也不知有没有连累对方。
谢风也没指望听到冉恒的答案,他偏头蹭了蹭眼中的水,“陛下的天花可是我相公治好的,当时怎么不说我是顺亲王呢。”
冉恒紧闭着嘴,大骇着向前一步,冷哼道,“胡说八道!我皇是真龙天子,又岂会得此种病,你是在扰乱视听!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