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感受到谢安澜的失落不舍,陆乘有那么一刻真想脱口而出说好,好在理智坚持住了,他回头对上那双沮丧的眼眸,固执道,“其他人未必有你我上心,也未必有你我这般能安抚人心。”
谢安澜低垂下眼眸,将不舍的情绪都隐藏起来,薄唇轻启道,“那我去,你留在京城。”
“不成,”陆乘再次否决,“殿下,蒹葭城位于边境,你去太危险不说,帝都这边的事你就不管了?”
“能有什么事。”谢安澜搂紧了怀中的人,生怕他没抱紧,让人给遛跑了。
“殿下的钱庄不管了?”陆乘被谢安澜搂得喘不过气,脸颊上韵起红晕,艰难地交待道,“年后马老板还有一批金银要送到,上次的镜子运回南越,大受欢迎,他又向我订购了一批小镜子,还有糖坊这边也需要有人盯着……”
“陆乘,你好狠。”陆乘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安澜靠在他肩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哪有。”陆乘觉得冤枉,他什么时候狠过 。
“你不要我了,你连家业都不要了,你让我一个人管这么多事,跑那么远,你说你是不是很狠。”谢安澜每说一句,怀中的力道就更紧一分,好似要把人永远给禁锢住。
陆乘静静听着谢安澜的声讨,心突地一揪,伸出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谢安澜头顶。
他又何尝舍得离开。
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吧。
“我相信殿下可以把这些事做好的对吧。”最终陆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眸,坚定地看着谢安澜。
谢安澜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默默松开了怀中这个被自己搂得快要不能呼吸的人。
“过了年再走,跟傅昭一起。”谢安澜替陆乘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衣物,撩出那不小心掉落进衣服里的青丝,眼眸沉了沉。
“好。”只要谢安澜答应,陆乘便什么都依着他。
“什么时候归来。”谢安澜替人把衣服整理好,顿了顿缓慢地问道。
陆乘怔了一瞬,缓慢道,“等蒹葭城安定下来,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