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遛得本王一手好鸽子啊。”谢安澜转身,一手端着鱼食盘,一手捻着鱼食,朝他冁然一笑。
王尚书心尖骤然一紧,脸色也变得尴尬起来。
上回国宴他答应要给王爷送梅花,回去之后他也的的确确准备让人开挖了,谁知陛下忽然弄了一出持剑上朝,整得人心惶惶。
又出了朝中几位大臣胡乱谄媚宸王后宅一事,被陛下狠狠敲打了一通。
他这个户部尚书因为近些年来财政收入不佳,导致国库空虚,本就不得朝中其他大臣和陛下所喜,经此一事,那敢再惹是非。
所以答应宸王的事就此耽搁了下来。
“王爷……此事下官也实属无奈啊。”王勐咬了咬牙,勉力解释道,“那日宫宴回去后,下官在梅园左右挑选,想给王爷送些绝品,奈何今年的绝品梅委实开得有些不好,下官一时不大送得出手……”
光是这一出解释下来,王尚书的额间都沁出了不少冷汗。
他蓄意巴结宸王一事,肯定是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的,不然 ,明儿朝堂上又不知要多出多少弹劾他的奏折。
“不就是要你两颗梅花,看把你给小气的。”谢安澜是眼睁睁看着面前这小老头一颗一颗起的冷汗,他倒也没想拿他怎样,就是吓唬吓唬他,吓唬够了自然见好就收。
“是下官小气了。”王勐端谢安澜没把此事放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渍。
从前他也没觉得宸王有多么可怖,就前年他到自家梅园挖梅的时候,他都还能与他理直气壮地置气一两句,最后实在是扭不过他,才让他把那株雪梅给挖了去。
但到了今年,他别说是与宸王据理力争,就连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了。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皇家的人,别管他什么性格,个个都得罪不起。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尚书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宸王府来。”谢安澜把手中的鱼食都撒了,扯过一旁下人准备好的绢帕擦了擦手,问道。
“为了棉种一事。”说起公事,王勐立即进入到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没了方才的畏畏缩缩。
谢安澜蹙了蹙眉,“能给朝廷的棉种本王都已经给朝廷了,剩下的本王留着要自己种植的,总不能还要让本王大公无私地把自己手中的这份也给让出来,你们朝廷的地是地,本王的地就不是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