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眼下国家正是动荡不安的时候,他就更应该把精力放在自己的职位上才对,而不是宸王这种无意义的人身上。
顿觉前途渺茫,心灰意冷。
揣着陛下给的五千两银子,站在一贫如洗的宸王府外,他甚至连门都不想敲。
然而,他不想敲门,门却自动开了。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早起的福伯。
昨日谢安澜交代过他,今日有客上门,因此他特意早早起来开门,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见对方穿着一身正四品官服,福伯赶紧见礼,将人给迎进正厅。
因为王府要来人的缘故,陆乘也早早地起来了,带着陆初一并朝云朝露两个丫鬟,粗略地在打扫王府。
陆初一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爷拿着一块破抹布,亲手擦拭桌椅,气急败坏地一把夺过,“少爷,你现在是王妃了,可不能干这些粗活,得注意身份。”
陆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抽过抹布,在水桶里拧干,继续擦拭着,“还跟以前一样,不用拘谨于王妃这个身份,再说王府现在就两三个下人,也不用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
陆乘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只是谢安澜娶回来当摆设的,空有王妃之名,却无王妃之实,哪有什么身份。
陆初一撇撇嘴,“王府下人少,还不是少爷你顾及王爷的面子,怕王爷觉得他在吃软饭,不肯添置,不然就凭着少爷的家底,这王府何至于如此落魄。”
陆初一真是不明白他家少爷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这圣上下旨赐的婚,本身又是陆国公的遗孙,还是从侯府出的嫁,纵然中间各种误打误撞,可他们家少爷不用如此卑微吧。
论家世,论人品,论才貌,他们家少爷没有一点比宸王差的,如何就配不上这区区一个王妃之位了。
怎么他家少爷弄得自己跟王府的一个管家似的,半点没有已经成了王妃的觉悟。
“初一,不要被王妃之位迷花了眼,须知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而我与王爷盲婚哑嫁,原本就不匹配,我能顶着这个王妃的名头在王府里栖身,就很知足了。”陆乘看出了陆初一的想法,却并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