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涩声说道:“你擦擦汗吧,我就站在这,等你恢复体力再逃。”
粉色的手帕上绣着一只九尾狐狸,轻轻落在叶知幻面前。
汗水从叶知幻鬓边流下,叶知幻看着帕子,没有伸手去捡,而是哑着声音问他:“你在同情我?”
他们两个相隔十米,一人扶着树弯着腰,一人单膝跪地手持古刀。
花潮捂着肚子喘气,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怎么可能同情你,我只是喜欢你,又发现这喜欢来的太晚,曾经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避免,所以现在尽力弥补罢了。”
刀客轻嗤了一声,眼中现出淡淡的痛色:“你们狐族的人向来花言巧语,嘴里说出的话是一个字也信不得的。”
帕子被风吹起了一角,上面绣着的那只狐狸随风而动。
叶知幻看着帕子,低声道:“你竟然还留着它。”
花潮看着那块帕子上的昙花,因为漫长的时间而遗忘的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这块帕子是刀客绣的。
很难想象刀客这么个男人居然会绣花。
在花潮勾引刀客算计着毁他道心的日子里,他跟刀客也曾恩爱过一段时间,花潮自是虚情假意,刀客却是陷入爱河什么都肯为他去做。
那一日花潮的袖口脱了线,当时他和刀客隐居在山林深处,方圆百里不见人烟,事事都很麻烦,于是他只好自己捏着绣花针学着缝补衣裳。
花潮没有缝纫天赋,手指被绣花针扎了好几下,脱线的袖口也被他缝的歪歪扭扭,活像一条大蜈蚣。
他拆了袖口继续缝补,手指又被绣花针扎了好几下,拾柴的刀客背着柴禾归来,进门便看见花潮冒血的指尖。
叶知幻性子冷淡,从不像寻常伴侣那样对恋人嘘寒问暖。
他找了草药给花潮抹了手指,便一语不发的出门,这一去便去了很久,晚上归来时他抱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都是一些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