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撇着嘴巴轻轻拍手,“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把蔺家重新扶起来的新当家,蔺珩比起蔺崇山的狠绝也不遑多让。”

蔺不置可否,慢慢呷着咖啡,“皇朝走进最后一个坑里,蔺崇山也不是没出力。”

“什么意思?”薛令有些困惑,眉毛又稍稍松开一点,“我倒的确记得你说过,顺着那几个三流打手找上去,是个姓徐的皮包公司,背后是黄微?”

“那个栽赃的风格非常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急不可耐又显得非常生疏,”蔺把咖啡杯放下,“想要自导自演一出徐伊甸贼喊捉贼的戏码,表面上是要给出一些不明不白的讯息,挑拨我和蔺珩的关系。”

“你和蔺珩的关系?”薛令又糊涂了,“不应该是挑拨你和徐伊甸的关系吗?”

“那太直接了。”蔺的手指又压在了太阳穴上,“如果我过得舒服了,谁会第一个不舒服?蔺珩。”

“黄微大概是希望蔺珩和我的关系更恶劣一些,一方面想要把我彻底从蔺家剔除出去,另一方面也希望我能制衡一下蔺珩,让他有所顾忌吧。”

“那这个黄微已经很不简单了,怎么又说蔺崇山出了力呢?”薛令看了看蔺,有些难以置信,“你觉得蔺崇山会教唆黄微。”

“至少暗示了她。”蔺脸色越来越差,中指和拇指卡住了额头两侧,“我手里拿着我姥爷留给我的那些东西,从没让蔺家插手过经营,他们不好直接打探,蔺崇山和蔺珩大概都想掂掂我的斤两,所以也就都不介意让皇朝来做这个牺牲品。”

“那你干嘛要还要压皇朝呢?”薛令拍了一把大腿,“你不是想要隐藏实力的吗,这样难道不会暴露?”

“压皇朝的不是我,”蔺看向薛令,“是薛家。”

“你私下里一向对皇朝虎视眈眈,想要和蔺家抗衡或许没那么容易,但蔺家的动机本来就没那么充足,更不会为这点事得罪薛家,自然不可能全力以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当初让你来当这把刀。”

还有一个动手的理由蔺没有说,就是大雨里那具软到在他怀里的滚烫躯体。

他难以咽下这口气。

“啧……”薛令嘬了一下牙根,“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刀的感受,别把利用分析得这么根根分明吧?”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蔺像是终于忍受不住那阵头痛,起身走向门口。

“等等,”薛令追了两步,“最后一个问题,你最初又是怎么知道我想要皇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