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忍着怒火暂时不发泄,在这里顿足了小半个时辰才颤颤巍巍的扶着树从草丛里出来,那被心腹小兵搀扶着的样子,好似在小树林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像是刚生了个屎味的大胖小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张将军这一蹲,蹲的天都亮了,坐在自己的帐子里,捏着鼻子说,“我们这边乱成这样,成何体统?!”
心腹也没办法,很无奈的看着张将军的脸色,回答说:“大概是昨夜吃的羊肉或者酒有问题,按理说羊肉是现宰的,不会坏,酒就不一定了,或许是馊了?所以我军全部兵丁都拉的没了人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前进……”
“我们这边全军都腹泻?!”张将军疑心顿起,“那沅军呢?!”
“他们也是,不过他们遭殃的人比较少,也就两三千个。”心腹说着,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张将军看心腹这个模样就不耐烦,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便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吞吞吐吐,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也……不是什么不对……”心腹小兵不太害怕张将军这个没威严的将军,但是如此大的事件,他也知道严重性,便不敢隐瞒的说,“其实昨夜的酒和羊肉都是我们自己去挑选的,沅军那边让我们先挑,我们便紧着又肥又大的羊挑,酒也是挑的好酒,都是陈年的女儿红。”
“羊肉是我们自己宰杀的,那么可能就是女儿红变质了……”
“要说那献酒的富商在酒里下药也本来是想要毒沅军啊,我们……”心腹小兵尴尬的不得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跟着那群匪号似的老兵去抢沅军的女儿红了,不然遭殃的也不会是他们!
张将军一听这话,也就明白军队的溃败完全是自己这边兵丁们贪吃贪喝引起的!完全没有什么阴谋,都是他们自己搞的!
刚这么想呢,张将军肚子就又咕咕咕的乱叫,企图再来一场让将军把内脏都拉出来的狂暴拉稀。
张将军没办法,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只好又冲出帐子,这回蹲在了副将黄求的身边。
这两人十分不对付,但是又偏生蹲在一块儿,此刻挪位置也不现实,便只能闻着彼此的臭味,相顾无言。
就这样,魏军上下一上午都去解决腹泻问题,完全无法准备启程,可沅军却等不得,有沅军将军燕千明亲自过来刚好是张扬拉的再也拉不出东西,却还是肚痛的要命的时候向张扬说明情况。
张将军叫来同样虚脱的黄求副将和昨天有幸逃过一劫,只喝自己带的烈酒的吕三副将,四人规规矩矩的坐在四张矮桌后,商议。
“诸位魏军将领,我燕千明来此之意恐怕三位也有些心知肚明,如今正是抗敌之际,按照计划,本应要在前头的隗河与梁军两军对阵,先到的便能勘察地形,以备不时之需,后去便有可能落入陷阱,我们大沅倾举国之力,背水一战,时间无法耽搁,所以恐怕要先行出发,魏军稍作休息,或许作为后备军队,再此驻扎,等候我们前方消息,一旦开战,便快马加鞭通知过来,魏军届时气势如虹,来时便能增我军威,壮我军魂!而若是能够解释清楚,使得梁军退兵,那么魏军也不必舟车劳顿,如何?”
燕千明大马金刀的坐于帐中,气势毫不收敛,简直比坐于上位的张扬都更加威武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