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心思细,察觉到二爷今天神清气爽,很是恢复了些许纨绔娇纵的模样,也开心,她是不大喜欢二爷难过的,那样把自己锁在屋里头折磨自己,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也不笑,不闹,可怜可疼的很:“兰心不是没上过学嘛,二爷倒是学识好,那您说得拿什么比您?”
燕二爷‘切’了一声,伸手敲了敲兰心的额头:“用鱼肚、粉珠、月辉、这些才配,懂了么?”
兰心这会子已经帮二爷把脖子上的吻痕遮盖住了,这铅华涂抹到细腻的皮肤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涂过东西,她捂唇笑:“二爷您也不害臊。”
燕二爷在自己屋里害个什么臊啊?更何况还是熟人,于是很是傲气的拿起白玉骨的折扇,一边儿往外走一边说:“爷就不。”
大门一开,外头暖阳便顿时从缝里争先恐后的挤入,直直落在燕千绪面若桃花的脸蛋上,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衣,腰带上封着浅蓝色的绳子,绳上打着漂亮的结,结下是金色的配饰,这样一如神仙入尘世的模样,叫在外头等了小半天的燕千明看到。
燕千明站在内院的空地上,本来视线落在矮丛上那蔫兮兮的小黄瓜上,不知道想着什么,听到弟弟房里偶尔传出的笑声,也是毫无表情,仿佛天生便少带来了七情六欲来这世上,然而当他耳朵微动,听到有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时,燕千明一副身心便都专注于门里的人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绪儿染上红尘。
这样的弟弟,实在不能见外人,燕千明始终有种怀璧其罪的感觉让他想要将他的小绪藏在府内,永远不出去才好。
“大哥……?”燕千绪脸上的笑都差点没了,但好歹是想起自己现在和大哥正假装兄友弟恭,便紧绷着表情,把惊吓表演成惊喜,“你怎地在这里?”
燕千明向来起来很早,闻鸡起舞这个词大约就是说他。
“等你一块儿用膳。”
燕千明还没有和燕千绪和好的时候,就已经会强硬的让人给二爷穿好衣服,再扛出来一块儿用膳,燕二爷大多数时候为了不被扛出来那么丢脸,都会勉为其难的过去吃几口就跑,现在情况不同了,燕二爷听着自己的心跳漫步走过去,对着比自己高许多的大哥歪了歪头,说:“那一块儿过去吧,大哥要是饿着了,我可担待不起。”
燕千明点点头,正要走,就被燕千绪拉住小指头:“大哥小时候总牵我呢,不记得了?”这燕二爷有点儿开窍了,知道大哥想要回到过去,那么就满足他,兄弟之间虽然界限模糊,却总也有个度,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记得。”燕千明眸底一软,嘴角有轻微翘起的弧度,“绪儿小时候手小,只牵大哥一两个指头,都记得。”
啊,好像真的很好哄呢。
燕千绪心下稍安,但也在后头看着大哥侧颜时眼神掠过一抹狐疑,他可不相信大哥这个变态能总是对自己这么温和有礼的,不过等会儿自己试试也就知道了。
用餐时,燕相终于也在了,和他最近宠爱的两个小妾一块坐在一张桌子上,小辈们则坐在另一张桌上,说的都是月末皇帝寿辰的事情,燕千绪不在意这件事,于是没有掺和,但三弟燕千律好像很想要找些事儿来做,积极的表达他对此事的兴趣。
其实四十大寿没什么,每隔个十年不都有一次大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