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求解

花朝海睡意正憨,突然门被从外踹了开来,巨大的声响将他惊醒。只见小鹿被半拖半拽推了进来,温如玉把人一扔后一声不吭扭头走了。

留下余悸未消的两师徒大眼瞪小眼,小鹿苦哈哈地解释:“师父,我手折了。”

“……”

大半夜被吵醒不说,还得被迫给人当跌打大夫。花朝海柱着拐杖找工具,一张脸奇臭无比。

小鹿坐在一旁,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着爬回来,剩下的只有满满的疲累与颓然。她盯着花师父的背影发呆,直到他回来抓起她的手检查……

“师父。”小鹿盯着他的动作:“我的手会不会废了?”

“废不了。”花朝海头也不抬。

“哦。”小鹿低声应道,继续发呆。

花朝海可是一点都不管别人疼不疼,完全没给人心理准备就用力一扯,痛得小鹿差点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轻轻轻轻点!”

对小鹿哀嚎面不改色的花朝海,很快把小鹿脱臼的手接上,尽管过程痛得她生不如死,但好歹小鹿感受到手还是属于自己的。

“你一个用镖的人竟两只手都被折了,究竟是怎么活着回来的。”花朝海打量小鹿身上的血迹,嗤笑一声:“该不会没出息到靠温如玉去救你吧?”

小鹿一怔,立刻想到林间发生的那一幕。当时雪梅颈脉被割,几乎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温师父却出手补了一刀。这一刀一点都不符合他往日的作风,甚至令她产生疑虑。

她并不相信雪梅的话,可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轻易就会生根发芽,尤其在花师父说了那句不共戴天之仇以后……

为什么雪梅濒死也要说出这番话,她百思不得其解。在跟随温师父回来的这一路上她几次想要打破沉寂,可问话总是卡在只喉咙开不了口。

她心底总有个念头,一旦问出口,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不敢问。

“痛!!!”就在刚刚出神之际花朝海使劲按住小鹿骨折的位置,痛得她咬牙切齿、颤巍巍道:“你动手前能先说一声不?”

“说了你听得见?”花朝海轻哼,分明是嘲讽她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走神。

小鹿咬着下唇,下定决心问:“师父,当年温师父为什么要杀了朝汐师父、还有废了你的手……你和温师父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花朝海松开手,神情冷淡:“你听到了什么?”

小鹿眼神闪烁:“……有人告诉我,温师父是叛徒。”

花朝海沉默良久:“谁说的?”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质问感,小鹿潜意识里存着对师父的敬畏,瑟缩一下:“雪梅、我是说阿九。”她今晚执行任务这件事花师父是知道的,她心里徘徊不定,下意识就想询问花师父的意见。

她了解花师父,尽管花师父对温师父存在着极大的成见,虽然每天都会在她面前无差别将温师父骂得狗血淋头,但他看待每一样事情总是能够将公私拎得清清楚楚,从不夹带私人情感。看似不冷静,实则却是最清醒的人。

小鹿总觉花师父一定知道些什么,比任何人都多一些,她想从他口中知道事实的全部。

“雪梅?”花朝海念着这个名字,啧声:“不就是以前朝汐养的那丫头吗?”

“咦?”小鹿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