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南音销 招安 1852 字 4个月前

许南音在滑雪受伤后住院了将近半年,期间所有的学习资料都是唐尼帮她备份带过来的。这天早上起来就看到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南方很少见到铺天盖地的雪,电视里也在报道今明两天会有暴雪。

隔壁病床上是一个年轻男士,因为车祸前两天住进来,伤势不重,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他还有个天天煲汤来给他的漂亮华人女朋友,北欧这边的人五官立体皮肤白皙,看着都挺帅气。年轻男士正在温柔的嘱咐女朋友不要过来也不要随意出门,等到暴雪停了再外出。

她偏头看着为被窗帘掩住的那半白茫茫的窗外,淡淡的笑了。

她的爱情开始在夏天,结束也在夏天。要是说她已经忘了那个人是不可能的,原本已经刻意淡忘的人,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反而越来越能够记起他那分明的眉目。

那回在机场,她说的话没有给两人留下丝毫的余地,登机前她回头想要对着那人笑一笑,毕竟不管怎样,明面上都是她抛弃了他。一个潇洒的姿态也只是为了让他记得她更为深刻一些,因为她能够赢的也只有她的特别。

然而那人背脊挺直如梁柱头也不回的往出口而去。

她笑不出来,论绝情和果断他们两不相伯仲。

看着看着,许南音就冲着江一祥的背影无声开口,“江一祥,我后悔了。”

她一直在重复重复的说着,那人却再也没有回过头看上一眼。

工作人员催促了,她无奈一笑还是进了登机口。

后悔又怎样?

后悔,又能够怎样呢?

那时的她靠着椅背戴上眼罩休息,广播里传来空姐的声音,温柔亲切。飞机平稳的在平流层飞行,而她也渐渐的沉入睡眠。

就当做了一场梦罢,梦醒了,后悔了难道又能睡回去?

什么都不一样了,去哪里后悔呢?

许南音半夜被打在窗户上的冰雹给吵醒了,初醒之际还有些神志不清,摸索着去拿床头的水杯,却是一个不小心把它扫到了地上惊醒了隔壁的病人。

年轻男士轻声用德语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的德语还不是很好,别人只要说的稍微快一点含糊一点她就听不懂了。她想了想,用德语回复了一句没事。那方很久没有声音,应该睡着了。

路灯昏黄的光打在窗户上倒是融化了粘在玻璃上的冷意,许南音已经彻底清醒,干脆就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样孤寒的深夜无疑能够让寂寞成倍成倍的膨胀,十四岁那年,每个只有灯光相伴的夜晚对她而言都是一次失眠。现在这样独自一人的夜晚,让她的心底也泛起波澜,像是回到脆弱的年少时,那样荒凉的一个人走在沙漠里,怎么也看不到尽头。

食髓知味,食髓知味。若是从不知道多出一个他的精彩,或许这样的夜就不会那么难熬了,每次一个人朝着回路走去,也不会体会到一步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