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如此。不若再多给珍妹妹一些恩宠吧。”皇后含笑着看了一眼入座后的苏静翕。转头对正襟危坐的宗政瑾说道。
宗政瑾挑了挑眉。“皇后说要如何。”
“不若今晚便让珍妹妹伺候吧。”皇后不理会众人不理解的目光。依旧贤惠。仿若理应便该如此。
“皇后果真是贤惠。哀家当初确实沒有看走眼。”太后不等皇上回答。便在皇后话音刚落的时候出声。语气丝毫不掩饰她的讽刺。
皇后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茬。脸色未变。冲太后淡淡的笑了笑。“臣妾谢母后夸赞。幸好母后当初于万千人当中挑中了臣妾。才能让臣妾今日有机会坐在此处。”
皇后仿佛并沒有听出太后话里的讽刺与不屑。而是一片坦然的感谢太后的夸赞。其心胸之大令在座之人咋舌。
太后放下手里的茶盏。“哀家却不知道。除夕之夜。皇后不想着皇上留宿坤宁宫。反而贤惠已到了这个地步。”
皇后依旧好脾气。“母后一直教导臣妾需以皇家子嗣为重。如今臣妾已是人老珠黄。孕育子嗣亦是艰难。是以自然该给年轻的妹妹们多一些机会才是。”
皇后拿子嗣的话來堵太后的嘴。太后自是不能多说什么。之前她还以皇嗣为重撤了众位妃嫔的附子汤。如今若是说什么便是自打嘴巴。
太后自是不会那样蠢笨。勾了勾嘴角。也不回话。只当沒有听见一般。
宗政瑾适时的出声。“既如此。便依皇后所言吧。”
一个类似于天大的馅饼砸到苏静翕的头上。她的三方的争斗之下。捡了一个大便宜。其他人即使心里再不忿。可是却不敢反抗争辩半句。皇后的帽子戴的高。谁敢有异议便是对皇嗣不利。
除夕的宴席亦是有固定的流程。且进行到这个时候。众人也沒有了多少兴趣。宗政瑾更是懒的再应付这些人。便带着苏静翕回了乾清宫。
这是苏静翕第一次踏入乾清宫的正殿。作为东西六宫之间的前朝后宫的分界线。众星捧月。高大挺立的整个皇城的最中间。其气派自是不用多加形容。
檀木为梁。范金为础。玉璧水晶为饰。硕大夜明珠为灯。地铺白玉。内嵌金珠。熠熠生光如明月。八尺宽长的紫湘沉木床榻。繁繁复复的龙纹点缀其间。上悬灵兽呈祥锦绣珠绫帐。下置捻金团丝赤金被。并秋香色金线蟒引枕。
苏静翕亦不知道。明明这殿中如此之大。她偏偏一眼便被那张阔床吸引住了。微红着脸把目光转向一旁角落里的珐琅彩婴戏双连瓶。坐在这蟠龙雕花椅上甚是有些坐立难安之感。
宗政瑾换了一身常服出來。便见她正襟危坐。但是神情怎么看怎么有些局促难安。尤其是那张脸蛋。粉红喜人。
“要不要喝点。”宗政瑾走过來。
苏静翕闻声把目光移向他的手里。一个梅瓣和田白玉酒壶。做工相当精巧。肉眼几乎不能分辨那壶口与盖帽的梅花是几瓣构成。“要。”
宗政瑾勾了勾嘴角。从桌上的缠丝玛瑙盘中拿出两只同色的梅花和田杯。清澈如白水的酒水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杯中。顿时清香四溢。“尝尝看。”
苏静翕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 端起來。凑近鼻前。花果香与酒香相融。既不显酒味的刺鼻。亦不突出花香的过分浓郁。两相交替之间。果香却依旧留存在其中。“是桃子。”
宗政瑾点点头。含笑着把自己的那一杯喝了下去。
苏静翕见状亦是一口便见底。沒有酒的辛辣。反而有淡淡的甜味。唇齿留香。十分好喝。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随即果断决定把目光投向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