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脸色惨白。眼眸紧闭。朱唇亦是破了几处。丝丝渗着血迹。浑身赤|裸。但原本雪白如雪的肌肤如今却是沒有一处完好。青紫遍布。触目惊心。尤其是那几个部位。淤痕覆盖着原先的肤色。已是看不出原先的凝脂。
相比之下的。身|下之处。才是最糟糕的。
即使身为帝王。即使自负强势。只一眼。心中便只余钝痛难忍。
他曾羡慕她的活力张扬。他曾暗自决心保护她的纯真美好。他曾亦是将她心心念念的想要护在羽翼之下。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宗政瑾帮她盖好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小福子早就将外间的宫人驱散了。只自己远远的守着。内室传出的动静他隐隐听见。但是他却不敢靠得更近。只当不知。
因为。人人皆知。今晚是十五。皇上理应在坤宁宫。
“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宗政瑾瞥了一眼他。“去请太医。速度快点。”
小福子正准备应声。便见一道人影搜的一声从身边掠过。想到什么。立马匍匐在地。不停的磕头。
宗政瑾显然沒有心思和他计较。“快去弄点热水來。”
小福子静待片刻。发现沒有人影。正觉不解。一抬头便见皇上正脸色阴郁的瞪着他。立马回了神。起身撒腿便往厨房跑。
宗政瑾亲自抱着她去浴房。一寸一寸的帮她清洗。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碰到了他心底那片最柔软的地方。心疼至极。
“她怎么样。”
张太医今晚并不是他当值。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睡觉。冷不防被人从被窝里拎出來就跑。回神之后已是到了这里。前前后后统共花了也不过两刻钟不到的时间。
一番诊断之后。心里已有了大概。压制住心里的惊涛骇浪。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回皇上。情况怕是不太好。珍主子伤的有些重。”
他能猜测出怕是问題出在皇上身上。两人交合。能如珍主子这般坚毅隐忍。伤成这样亦始终坚持承受。这样的女子实属罕见。
若不是爱皇上爱得太深。便是太过有心计。争宠竟愿舍了自己性命不顾。
宗政瑾目光沉沉的盯着躺在床榻的人。眼里复杂难明。只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被窝里的柔夷。十指紧扣。
“微臣会配药。外伤容易。涂抹于伤处。十日左右便会好转。至于内伤。还需药浴浸泡三次。配合药膳汤药等。半月便会见好。彻底恢复只怕还需一个月的时间。”
“朕知道了。这段时间。就由你亲自照看她的身子。”
“微臣遵旨。只这段时间。切记勿再行房中之事。亦需保持心情舒畅。方才可以恢复的更快些。”张太医说道。
只这最后一次纯属他多嘴提了一句。这两次往醉云坞诊断看來。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位主子和后宫其他人是不同的。至于哪里不同。他却是说不出。
他记得。不论是当初皇后痛失二皇子。或是舒贵妃两度小产。皇上都不远不如今日來的悲痛。即使他不发一言。面色平静。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这份不能言说的痛苦。
那么。今日也算是卖她一个好。
“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清楚。下去吧。”
张太医行了一礼。走了出去。抬头望见外面月色浅淡。亦是寅时已至。
宗政瑾挥了挥手。凝视她片刻。亲自为她上了药。脱了外衣。上了床。紧紧的抱住她。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