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嬉笑了一番后。也就不再为难她了。本就是女孩子家脸皮薄。再闹下去指不定就真的不肯嫁了。岂非是白费了这么久的心思。老王爷虽是戎马了半辈子。但也不是个粗人。小心思也还是有的。
后又聊了许久。阮清欢觉得身子有些乏了。便道:“既是这样。那明日你的弱冠之礼我只去看上一会儿。待会儿我回去修书一封。请姑姑來为你加冠。”她口中所说的姑姑自然就是指的当今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自是不必说。从小也是以才女闻名于整个上京城。若真能请到她來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虽说梦中的姑姑与自己不和。但到底她还是清楚姑姑的为人的。从小就疼她。哪里会是梦里的那般不堪样子。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太当真了可不好。
“皇后娘娘怕是不好请。先不说兴师动众的。就是要请也沒个名头去请。”老王爷当即就表示不赞同。并非是觉得皇后不够好。而是这平白无故地去请皇后來加冠。是会被弹劾的。便又看了眼自家孙女儿。道:“若是你的及笄礼。请來皇后娘娘也还说得过去。毕竟是有着姑侄关系。旁人也沒什么可以说道的。只是景小子的弱冠礼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事他也很是难办啊。容世景本就身份尊贵。为他行加冠礼的必须是比他还尊贵的。可放眼这整个朝中。除去他和容世景爷爷。就只能是皇上了。但是皇帝哪里是能够去请的。也是愁人。
对于爷爷的说法。她也就只能是闭口不言。姑姑不能请。那该去请谁來。貌似请谁都不太合适。毕竟能比他更尊贵的又不能是与他同一辈的还真沒几个。
他们在想着的时候。一旁沉默的锦溪忽然就有了想法。而且觉得这个想法似乎很不错。便上前了几步。道:“依奴婢之见。倒不如去向皇后娘娘讨张懿旨。将郡主与景世子的成年礼放在同一日。同时也让皇上下一张圣旨赐婚。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省了许多事。”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有了婚约便就可以将皇后娘娘请來。也不全是为了景小子的弱冠礼。本就是一起办的。说谁也说不清。可是这个意思。”老王爷当即就乐了。沒看出來锦溪这个小丫头脑袋反应得倒是快。这个主意也真的是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二人的婚事啊。若真的可行。便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那样。叫人能松口气。
锦溪点了点头。她的话就是说的这个。本來是抱着被教训一顿的心理说的。却不想老王爷竟沒有怪罪她。便也就胆子更大了些。愣是不去看自家郡主的脸色。道:“加冠宾者除去是指定的德高望重之辈和位高权重者。还可以是亲人。郡主之前也有这个意思。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是为了郡主好的事。她都可以去做。即便是事后会被郡主说上一通她也认了。
唔。锦溪的胆子是越來越肥了啊。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來。偏偏爷爷还这样纵容她。只是目前也就只有这样做了。别的办法她还真是沒有想出來。偷偷瞧了眼容世景。却见他正盯着她微微地笑着。便觉得脸有些发烫。低了头道:“我的及笄礼要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件事就交给爷爷去做好了。”
又在沒人看见的时候瞪了眼锦溪。暗道。等回去了再把账算了。竟在这儿给她下套。害得她不得不就着这个套往下跳。
之后阮清欢便就带着锦溪回了清欢阁。心中也是有些闷闷的。说不來是什么缘故。或许是因为就要嫁给容世景了。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而至于究竟是其他的什么。她又不想承认。难不成要她说她还对梦里面的人念念不忘么。那只是一个梦啊。再怎么样真实也还是一个梦。他们是不可能见过的才是。
坐在菱花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拍了拍小脸蛋。又晃了晃小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过來。赐婚的圣旨明日就会下來。她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够再记起梦中的男子。不觉中就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趴在梳妆台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等她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也正好就是她与容世景一起的及笄弱冠礼。由着锦溪扶她下了软榻。梳洗了一番后又穿上了宫中绣娘新做好的郡主品级的宫装。又将湿发用毛巾擦干。只用一根细细的丝带束缚着。便就算是完成了。
看着那些有经验的婆子们都出去了后。阮清欢这才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刚醒來不久还是有些迷糊。看着案桌上的那些发簪。其中有一支做工极为精细。且还是双根的。便就是发钗了。这个若是在平日可是轻易收不得。就是她及笄也不能随便就收了。代表的可是男女定情之物的意思。忙拿起这支钗。问道:“锦溪。这支紫玉钗是谁送來的。”
虽说这支紫玉钗子是很得她的喜欢。但不能说明她就会接受这份心意。还是要问清楚了才好。余光一瞥。竟还是雕刻了鸢尾花的模样。不禁感叹。还真的是会投她所好啊。只可惜了。若是送别的她说不定也就收下了。唯独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