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胎死腹中

郡主要出逃 步清欢 2930 字 4个月前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屋外的雨变得小了,细雨潇潇地下着,如绢丝一样,又轻又细,好像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沒有形状,也不出响声,轻柔的动作怕打搅了谁,

屋子里的人忙上忙下的,个个都是捏了一把冷汗,就怕清欢公主出了个什么好歹,自己的小命也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丫鬟们端了热水來,小心翼翼地将她唇边的血渍抹去,又给她净了脸,辛悦在一旁看着却不敢上前去,今日的事情都是怪她,若不是她多嘴,公主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纵然不是她本意,但到底也是因她而起,这会儿是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就那么傻傻地站在那儿,看着那些个丫鬟做着本该是她做的事儿,

锦溪本是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的,这会儿听到公主出了事也是忙跑了过來,还在门口就看到了世子爷,

“快进去吧,就不必多礼了,”阮慕寒也同辛悦一样,沒有颜面去面对阮清欢,必经这事儿也有他的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就是看冥世珩不顺眼,总想着挤兑上他几句,却沒有考虑过妹妹的感受,

锦溪本是要行礼的,却听他说了不用,便也就往里屋去了,左右还是公主要紧,

待进了屋子里,便看见公主毫无生气地躺在软榻上,面色比之前还要苍白,光看着就让人心疼,公主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也实在是多,就连养病也不能够有个清净,又见辛悦愣在一边沒有上前去,心里也清楚是什么缘故,方才她赶过來的时候也是听几个小厮说了的,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要说责任在谁,也不全是辛悦的错,但总归也是辛悦惹的祸,就该让她好好反省一下,省得一天到晚自以为是,不过是比她运气好点,早些认识了公主罢了,若不然,还指不定谁比谁有说话的分量呢,

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轻视她,越过她走上前去,对着那几个丫鬟说:“这里就交给我好了,你们再去打些热水來,记得毛巾一定要柔一些的,”

几个丫鬟自知自己身份低下,看如今的趋势怕是辛悦姐姐要失了公主的信任了,这往后锦溪姐姐可就是公主的左膀右臂了,便也就乐得给点面子,齐声道:“是,锦溪姐姐,”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这般恭恭敬敬地对她说话,锦溪还会乐上好一阵子,可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公主这会儿还沒醒过來,自己又怎么能够摆架子,便也沒将丫鬟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将毛巾拧干了,敷在公主的额头上,

辛悦捏紧了拳头,别人她不在意,可为什么要是锦溪,摆明了就是对她的挑衅,偏偏这会儿她还不能说什么,只有自己生闷气了,

华南儿也留下來照顾阮清欢了的,此刻坐在软榻边上,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还是有些低热,面露忧心之色,道:“冥公子,你是清欢姐姐的师父,她这个样子要怎么办,御医开的药也不管用,”

真是担心死了,清欢姐姐人这么好,怎么就会经历这么多的烦心事呢,华南儿本就是个沒心思的,说话也是直來直去的,阮清欢待她好,她便觉得阮清欢就是个好人,反倒是秦流苏,好些日子沒见着她了,也不知道想明白了沒有,

冥世珩眉头微微皱起,以鸢儿目前的情况來看,是有些棘手的,毕竟这旧伤可不是普通的伤,如今又是心病,该怎么做他也是不知道的,虽说可以将她带回仙界,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是行不通的,就是鸢儿自己也不会同意,

“沒事,华姑娘不必担心,鸢儿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便也就淡定了许多,

站在门边上的阮慕寒听了他的这句话,心里又是一阵不高兴,总觉得他就是在对他说的,他身边的小厮见状,忙说了句:“爷,那种人还不知道是从哪个乡村角落里出來的,咱们又何必和这种人一般计较,”

都说主子不高兴的时候,做下人的要变着法子哄着,小厮就是这样想的,却不想竟惹來了阮慕寒的不快,

望着里头的冥世珩,乡村角落,呵,若真要比起來,只怕是那个被说成是从乡村角落里出來的会是他吧,即便不想承认,但是冥世珩的风度及容貌都是沒得挑的,心里不由有些苦涩,又看向那名多嘴的小厮,呵斥道:“闭上你的嘴,就沒句好听的话,”

净知道给他惹事,除了知道惹事他还会做什么,本就在气头上,这会儿更是不开心,最后望了眼里头的人,甩了袖子就出去了,还不忘说上一句:“还不走,木头似的,”

小厮摸了摸鼻子,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着这位世子爷了,只觉得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摇了摇头,还是跟了上去,

华南儿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位冥公子当真是气度不凡,清欢姐姐与他倒真的很是相配,只是可惜了,先不论二人年纪相差过大,就单论这师徒的名义,就是不被允许的,只道是可惜了,点了点头,沒有再说其他的话,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阮清欢的低热已经退了下去,诊治的御医也在一旁待命,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走开,毕竟过了这大半日的了,也快醒了才是,

“怎么还不醒,”华南儿是个急性子,又担心,急得在屋子里转來转去,连午膳和晚膳都沒有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锦溪在一旁看着,也是不忍心,便道:“华姑娘,您也守了这么久了,不如就去偏房先用些吃的,公主若是醒來了奴婢再去通知您也就是了,”

本也是好意,但是华南儿怎么也放不下心,摇了摇头,婉拒道:“不了,还是再等等吧,陈御医不是说了么,最慢也就是这个时辰了,我再等等,”

见她如此,锦溪也就不劝了,索性也同她一样,在一旁等着,而辛悦早已不站在这儿了,在院子里淋着雨,好让自己不那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