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睡得不舒服。想翻身却又翻不了。阮清欢只得蹙了眉头。却还是沒有醒來。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只是起來的人还是很少。毕竟天冷。
小厨房里。锦溪本是想叫醒那些婆子起來做早膳的。被辛悦拦住了。
“辛悦姐姐你拦着我做什么。”颇有些不服气。虽说都是一样的身份。但到底辛悦要年长些。行事做派也更稳重。
辛悦看着她。心里却在想着。公主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婢女提拔成一等大丫鬟的。实在是想不通。却又不好说。只得道:“你若是这个时候去叫她们。不仅叫不动。还会让她们因此恼恨你。锦溪妹妹。你还小。日后这些你也要多上心些。免得给公主添麻烦。”
本是不想说她的。只是一看到她这副样子就又忍不住说出了口。说完却又有些懊恼。怎么说锦溪也还小。
锦溪低着头沉思了会儿。复又抬起头來。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我明白了。辛悦姐姐。你在公主身边呆的久。往后有哪里不懂的我一定向你讨教。还望辛悦姐姐不嫌弃我。”
虽说是有些不大高兴的。毕竟这么大清早的被人训了。任是谁也不会开心的。只是又想到公主对辛悦姐姐的和颜悦色。与对自己的冷淡疏离。便又想厚着脸皮向她学。如今她也是一等大丫鬟了。这些事日后早晚也是要上手的。
辛悦在考量着她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见她笑得真诚。便寻思着兴许是自己多虑了。锦溪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哪里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便也笑了笑。道:“哪里的话。你我都是一样的身份。以后自然是要相互学着的。”
又觉得聊得有些多了。公主那儿还在等着。即便公主还沒醒來用不了早膳。但是公主的师父总是要用些的。省得日后被人戳了脊梁骨。说她们淮南王府的人不懂待客之道。
“好了。锦溪。那些婆子多少也有些泼辣。就我们两个动手吧。”说着便去抱了一堆的柴火來。准备生火。
锦溪见状。想了想自己的手艺是见不了人的。不要说什么吃死人。但是让人看了就想吐是绝对的。忙道:“辛悦姐姐。这些粗活就我來吧。我会生火。你來做饭。可好。”
说着就去抢她手里的柴火。自己蹲到灶头底下。生起火來。
“可是你”她想说你会不会生火。但是又觉得会驳了她的面子。为了不让她难堪。便止住了沒说。倒是锦溪。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辛悦姐姐不必担心。我也是从最底下开始做的。这些生火的事也都做过。只是那做饭实在是拿不出手。只得劳烦辛悦姐姐你了。”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笑得大方、爽朗。颇有几分残幽的脾性。辛悦笑了。点了点头。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自己还能怎么办。也就随她去了。
“那你在一边看着。这做饭啊…”辛悦拿起了水勺子。舀水洗锅。又将菜洗净。一步一步地教着她。十分耐心。
锦溪在一旁边生火。时不时抬头看看。倒也算是相处融洽。
江南水乡的清晨格外的清新。容世景早早就起來了。这两日他一直都在强身健体。至少在还沒找到欢儿之前他是不能倒下的。
“主子。这江边风大。还是进里边吧。”他们是一路乘船的。在这样的天气里。也就只有他们是乘船的了。就连船夫也都觉得这些人有些奇怪。便索性将船卖给了他们。也算是得了个好价钱。
容世景看了眼这江边的景色。只觉得令人心旷神怡。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绯陌。你若是觉得凉就自己进舫内吧。”
他还想在这儿多呆会儿。沒有欢儿的日子谁又能知道他是怎样的难受。都是些不知各中滋味的。
绯陌踌躇不定。主子身子本就虚弱。若是还在这儿吹着冷风。将來等真的找着清欢公主了又能如何。只怕那时候主子的身子也已经被消耗坏了。
见他还沒走。容世景颇有些不悦。正要说上他几句。却见绯夜从另一头过來了。便沒再说。
绯夜火急火燎地赶來。就怕主子又动身去了别处。这会儿见主子还在。心里头松了口气。手里拿着一封急报。道:“主子。有清欢公主的消息了。”
这句话实在是容世景做梦也想听到的。当即便愣在那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來。以为他是在唬自己。但心里还是想要知道。便问:“你说什么。绯夜你再说一遍。”
真的有欢儿的消息了么。心里是止不住的雀跃。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一声不响地就离开的。
“主子。不但有了清欢公主的消息。属下还知道清欢公主已经回了淮南王府。只是。只是”后面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绯夜知道自家主子对清欢公主的心思。所以才更担心。
见他吞吞吐吐的。容世景当即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道:“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