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在盯了她良久之后，楠卦才从鼻子里出了口气：“你们人族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是这么心机重重，那时候灭族的如果是人族不是塞壬就好了！”

“塞壬……？”听到这个名词，塞西莉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好像最近这段时间塞壬这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种族突然又出现在了魔法使众人身边，总是会有意无意听到关于她们的消息，这让她有些在意楠卦的话：“你也知道和塞壬有关的事情吗？”

“当然，蒂阿曼蒂那距离塞壬的岛屿不算太远，当时的鲛族之中也有很多和塞壬交好，有的男性鲛族甚至和塞壬结为了伴侣，这种鲛族的孩子甚至有时会跑到塞拉莱昂原址默哀1。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当年的事情，不过同样能想象到那种恐怖场景。”

“伴侣？你说塞壬是人类消灭的，好像那位大人（恩斐雷亚）确实也同样讲过类似的内容，不过说到底塞壬只是一群魔兽而已，就算人类真的做了这些事情也不至于你们把所有错都怪在我们所有人头上吧。”智种能和魔兽结为伴侣？塞西莉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且传说当中不是她们操纵海浪吞噬了亚特兰蒂斯吗，怎么变成‘塞拉莱昂’了？”

“亚特兰蒂斯根本是捏造出来的国家，塞拉莱昂才是真正被淹没的地方。还有，谁告诉你塞壬是魔兽的？她们虽然是攻击性强了点，但也是堂堂的智慧生物、是拥有自我意识和高级思维的智种好不好！”看上去楠卦对她这样的言论非常反感：“如果她们是魔兽，哪怕你不承认鲛族和塞壬的伴侣关系，那当时的塞壬公主有了孩子的人类算什么？还是一国王子呢，原来就是个喜欢和‘魔兽’亲近的恶心家伙啊。”

这话真是把蓝发少女吓到了，见她的惊讶不似作伪，楠卦可能是出于典型的反派心理要让“罪人”明白自己的罪行再死好给主角以喘息时间顺便解释解释吧，突然善心大发的开始讲故事了、那个过程很像童话但结局一片血腥、叶与诺拉荻也会在不久后听到的真实故事2。

“……塞壬只是一个很小的种族而已，怎么经得起你们人类一个大国的全力绞杀。当时塞拉莱昂周边的入目所及所有的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连我们在蒂阿曼蒂那都能闻到那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在此之前谁能想到人类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不然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

楠卦不带停顿地把那场血案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由于吃惊过度，此刻连续得知太多与她所知的常理不相符信息的塞西莉娅反倒渐渐平静了下来：“这些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在这以前我从未从任何人口中听说过塞壬和人类还有这样一段纠葛？”

隐瞒掉自己的暴行是常见的手段，不然以何说历史由胜利者编写。但除非这个政权对国家拥有绝对的掌控力，大部分的国民、包括其他国家和种族也不是没有思考能力智商低下的魔兽妖兽可以随便你编的，心里总会有那么一本账。像是塞壬这种整个种族被灭族的事情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抹消掉的，塞西莉娅想到的只能是这件事实际上发生在非常久远的过去。

“没听说过太正常了，你们普通人类的寿命这么短，五百年能足足更替十几代人，就算当时有脑子清楚的也早变成大地养分重归终南了。”楠卦难得的说了句还算中肯的话：“而且我听说后来那个国家分裂成了很多国家，其他种族因此把仇恨化解了不少，所以才没人愿意把真相告诉你们。”

“国家分裂？你知道原来的那个国家叫什么名字吗、或者分裂之后的名字也可以？”不是这么扎堆来的吧，如果是大国的话近千年内有过分裂的她只能想起来一个而已。

“我怎么可能对你们人类国家这么了解。”男性鲛族翻了个白眼：“反正分裂之后保留主体的新国家也是个大国，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不过是在第二大陆上面的。”

——第·二·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