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要求他杀死杜栾华罢了，他所布置的这些我事前是完全没有了解的，都是顺势为之。”莱昂摆摆手：“哪怕杜瑜珉真的是他们的目标之一，那幕后黑手也绝对不是我。再怎么说，我身上可没有这么多能用来□□的道具啊。”

他们又没有企国的货币，就是身上有点也是杜瑜珉、或者说王绒玥给的“零用钱”，所以用钱买凶是绝对行不通的。那么剩下的就是他从终南带来的卷轴啊魔药啊魔具啊之类的东西了，这对于终北的人类而言都是“妖术”一样的存在，吸引力还是有一些的。

不过带是带了不少，但其中能在终北大陆起到一定作用的只有三分之一，起作用的部分里绝法者能使用的又只占三分之一。最后莱昂是把那些对方能用的全都交了出去，总算才让游隼同意接下杜栾华的，根本不存在杜瑜珉的份——毕竟他开始可没想到此行要杀人，更加没想到还要让别人帮自己杀人，哪能带这么多等价物来做交易呢。

这里也插一句，多亏了那些交出去的卷轴，莱昂手上剩下的道具全是辅助用的，不然现在杜栾华估计已经没命了。

艾尔和安妮雅都明白他的意思，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她们也相信莱昂确实没有杀死杜瑜珉的必要，安妮雅也不过是出于保险起见多问了一句。

……但“顺势为之”？感情你也是全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啊，倒完全不怕对方反过来把你这个“身怀异宝”的家伙给一并干掉了嘛，不得不说胆子真够大的！

事情已经大体水落石出，至于莱昂保证也做了、主要工具（通讯器）也被没收了，虽然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觉得不爽，但不能真的把他送到这里的法庭接受审判是不，于是又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就放过了莱昂几人分开各自行动了。

“队长。”安妮雅和艾尔是一起走的，她们还有一些事情想要私下讨论：“你觉得杜栾华究竟是什么身份？难道真的是其他智慧种族的混血吗？”刚才艾尔把在空地上游隼打探杜瑜珉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顺便也讲了自己的猜测，安妮雅才接话。

“能够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智种恐怕不多吧，而且还得是符合有精神魔法血缘的…当初莱昂向队长你说精神魔法的时候，有没有提到它‘被人类抹杀’的理由，或者有哪些种族的天赋魔法是精神系的？”

“他没有说。我事后也去查阅过许多图书塔里的资料，但大部分人类所著的书籍都写的语焉不详，其他种族的文字又看不懂，只有森林精灵的还大概能懂一些。其中有几本书确实有写到精神魔法，可没有任何一本提到种族的问题。”基本上除了塞西莉亚，魔法使里的几个人都只会人类的语言以及大陆通用语。而森精语是克兰雅的选修课程，鉴于森精和人类的走动比较频繁，大体上每个克兰雅的学生都有选。

“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为什么图书塔里的书不附上翻译魔法，这样不是能让学生看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吗？”安妮雅对此还是挺怨念的，想想这明明是一个充斥着魔法的世界，居然还得为外语的事情烦心，想当初有的“科学文艺作品”里不都是全世界说一种语言的嘛。

“克兰雅的学生毕竟以人类为主，必须要遵守人族的默认事项吧，不然她怎么能独自坚持了上千年。”若是挑战了整个人族的底线，导致各大国联合起来对抗克兰雅的话，就算不被彻底打倒元气大伤肯定是必然的。想到这个后果，书上没有翻译魔法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你真的这么想看的话自己去学那个语言不就行了。

——而且翻译魔法这东西听着简单，实则是个绝对的高阶魔法。除了正经的图书馆里，其他地方能找到的魔法书要是在书上附有翻译魔法的话，那你绝对是挖到宝了，回头卖掉直接可以保证普通水准的一生衣食无忧。1

“哪里都有黑幕啊，这个世界真黑暗。”安妮雅也想学莱昂耸肩了。虽然终南大陆的风气其实要比她以前生活过的地球好多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正直善良的，只是卑劣的人比例更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