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在取笑你。”莱昂认真的向艾尔道了声歉，随后说到：“我确定你不是血统变异的原因是，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你的力量、根本不是什么天赋力，而是精神魔法的力量。”

艾尔也发觉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耳朵尖悄悄爬上了点红痕：“咳、精神魔法……那是什么？”

从他进入克兰雅到现在也有两三年了，学习魔法的时间只有更长，而“精神魔法”这个词艾尔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天赋力有什么作用吧，那艾尔觉得‘精神魔法’是什么意思呢？”莱昂以问题回答问题。

闻言，白发少年沉默了。

影响人心、获取思考。确实，就凭这几项能力，算不算魔法艾尔不知道，但“精神”二字绝对是当之无愧。

“魔法一共有十系：风水地火木、光暗时空塑，这是连绝大多数没有魔法能力的‘人类’都知道的常识。”莱昂幽幽的开口，说的只是些魔法入门课程的内容，但那阴阳顿挫的嗓音好像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艾尔不自觉的认真听了下去。

“你是不是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强调‘人类’这个种族？因为事实上，十系之外的另一种魔法、‘精神魔法’、正是被人类从终南大陆上彻底抹杀掉的。为了掩盖他们的罪恶，精神魔法连名字都不得保留，就这样彻底淹没在‘黑暗’之中。”

说到这里，莱昂突然笑了笑：“怎么忘了我也是人类，应该说‘我们’才对。”

位于十系之外的精神魔法？已经被人类彻底抹杀？

这个消息的冲击性确实有些大，莱昂到此停下了讲述，让艾尔有充足时间来消化它。

良久，白发少年摇头：“你说的这些太脱离常识了，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你。而且莱昂，告诉我这些你是想得到什么？就算我的力量是你所说的精神魔法又如何呢？”

“艾尔不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包括精神魔法的事、还有你的事情。”青年把手肘搁在桌子上，指尖一撵，一颗晶莹的水珠就这样悬空停留在他的食指之上，碧蓝的光晕是艾尔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洛安瞳孔的颜色。

有那么一瞬间，艾尔还以为莱昂是在暗示他什么，不过很快少年便打散了自己的突发奇想。

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人以外，谁都有可能背叛他。而这唯一的一个绝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举动的人，就是洛安。

事实证明莱昂确实也只是无聊了而已，把水滴一会儿拉长一会儿揉扁的，玩的不亦乐乎。

艾尔见他沉迷其中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结束了，只好回答了那个本不想回答的无聊问题：“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要是不想告诉我，我问了也没用吧，何必多费这个口舌。”

“这倒也是，艾尔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打算告诉你这些。”对于莱昂的回复，艾尔只有一个感想：这家伙实在是太闲了废话真多，和他谈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少年再也没耐心和他你来我往了，开门见山的问：“莱昂，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是想说什么？应该不会就是为了把精神魔法的事情告诉我吧。”

“其实也没什么。”莱昂见状耸耸肩：“我只是看你们队的那个克里斯·埃斯波西托有点可怜，觉得艾尔应该可以帮到他才带你去的，没有别的意思。”

艾尔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莱昂则含笑回望，当然，那笑容依旧带着些许放荡疏狂。

半晌过后，艾尔站直了身子，拍了拍因为蹭在墙上有些褶皱的衣服。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代表现在没事了吧。我走了。”

莱昂没有回答。

“——那个获得了艾尔如此信任的人，你觉得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把精神魔法的事告诉过你呢？如果我说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的一个请求，你是否会愿意多思考一下我的发言。”然而在出门之前，少年的背后却传来了他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