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清风微冽,阳光却依旧是明媚照人,落在裕王府描了金色皇家纹饰的马车上,光芒流转。
一注冒着轻烟的清水注入杯盏之中,茗香四溢。
“方才宴上皆是些鱼肉之物,王妃且用一杯香茶漱漱口,解解腻。”言朔笑着想一盏香茶递到覃晴的跟前。
覃晴淡淡瞥了一眼言朔,道:“王爷亲自斟茶倒水,妾身可是不敢受的。”
“诶。”言朔将茶盏递到覃晴的手边上,道:“王妃此言差矣,正是本王亲手所斟之茶,天底下也只有王妃受得起了。”
覃晴只抬眸瞧着言朔言笑晏晏的讨好模样,伸手接了那茶来,低头嘬了一口。
言朔见状,便笑道:“王妃既喝了本王倒的茶,这气可便算是消了?”
覃晴从茶盏氤氲的热气里一抬眼皮子瞧了言朔一眼,将茶盏搁在一旁的小几上,道:“我可不敢同王爷置气。”
这可不是自己认了是在置气么?
言朔的心中柔情荡漾,虽说小娇妻吃起大醋胡思乱想起来绝对是要糟糕,可言朔心中却是莫名觉着高兴,只想大展身手哄上一哄,伸手便将覃晴揽过来抱在了腿上。
“不置气了就好,那便给本王抱抱。”
覃晴本是有些不愿,可听了言朔这一句话,便没了动作。
言朔将头埋进自家小娇妻的颈窝里头,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熟悉的馨香,低低问道:“昨儿个晚上可有想我?”
覃晴的眸光动了动,有心想实话实说道一句不想,却是念在这一位王爷方风尘仆仆地从城外军营里赶来给她撑面子,不由改了主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她虽然恼恨人人都打着主意往王府里头送妾室,嫌弃言朔的身份招麻烦,可是从理智来想,她酸言朔的这一顿,言朔本人也着实是有些冤得很,再者方才在宁国公府的寿宴上,言朔也是帮着她狠狠下了宁国公府的脸子,便算是……嗯,将功折罪了。
想到这里,再看看自家男眉宇间染上的倦色,覃晴便心软了去,抬手拂上言朔的脸颊,道:“王爷从城外赶来,一路辛苦了。”
言朔轻轻地应了一声,只是阖上了眸子将头埋在覃晴的颈窝里,静静地抱着覃晴不说话。
车轮辚辚,车厢静谧,正是午后好眠的时候,覃晴叫言朔这样抱着久了,眼皮便渐渐觉着有些发重,身子发软,缓缓贴近了言朔的胸膛。
“阿晴。”言朔的嗓音低沉慵懒,却是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嗯?”覃晴的眼皮直往下沉,有些迷蒙地应了一声。
言朔缓缓道:“本王昨晚在外头,心中始终惦念着一件王妃吩咐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