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红着眼睛,使劲点头,吸着鼻子,似是十分激动。
上皇看他意识清醒,心底里才略微松了口气。
待喂完了,让人将粥等端了下去。
大太监又喝了茶水,这才又躺了下去。
“老奴这辈子值了……”大太监不争气的哭了。
“这一辈子,朕从未好好待过你……”上皇道:“往后不会再让你受伤……”
“只要上皇好,老奴都是值得,”大太监笑着道。
“你啊……”上皇听了似十分无奈,拍了拍他的手。
外面有宫人进来道:“上皇,皇上等在外头呢,想见上皇一面……”
“叫他回去,朕不想见他……”上皇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面无表情。
“这……”宫人吓的不轻,跪着低声道:“皇上要奴才问上皇话,吴总管伤怎么样了,说是好的话,就收拾行装,一起回宫……”
“叫他自个儿回去吧,朕在行宫呆着就好……”上皇不冷不热。
宫人吓的战战兢兢,出去小心的将话回了。
萧沛沉默了半天,才喃喃道:“父皇还是在生朕的气……”
他在外头站了好久,都未离开。
“上皇……”大太监道:“皇上也挺不容易的,您就大发慈悲,见见他吧……”
“他有他的坚持,自然要承担他要承担的代价……”上皇淡淡的道:“以后他的事,朕都不管了,朕说待你好了,就与你出宫去游玩,不是说笑。你不是一直想劝朕放下吗,如今朕是真的放下了……”
大太监道:“上皇可是伤心了?!”
“朕如今已经不知伤心为何物了……”上皇淡淡的,看大太监还想再说,便道:“好好休息吧,你的伤要紧。”
大太监嗫嚅了一下嘴唇,道:“……这样也好,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保持一点神秘和距离,就能将已经走至危险的关系保留最初的美好。”
这老东西真是操心的命。
上皇前所未有的难受,给他盖上被子,见他睡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烦意乱的干脆拿了本书出来看。
萧沛在行宫守了几天,问过太医,太医说大太监已经好得多了,可是,宣帝还是不肯见他。
萧沛等的心焦,又心灰意冷,到最后,也只能作罢,心里却是真的伤心。眼见上皇是真的打定主意呆在行宫,京中又催的紧,他只好带着人离开了行宫,只是行宫的安全,却里里外外的守了精兵一万,再不敢轻忽。
萧沛回京中去了,贞贵太妃却是心急如焚。
这一日,便借口来看大太监,端了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