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入梦,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醒来时,傅倾颜心中有一阵说不出的怅然之感。坐在帐中,有一种特别悲伤的感觉。
萧沛,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傅倾颜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内疚和自责感,不该的,这是错的,可是,她还是优先选择了娘亲和哥哥。
不该这样的,萧沛,难道这一世,还要重复上一世的死循环吗?!
她坐在帐中到天明,竟再不能合眼。
而此时太子的心情却是忐忑的,期待的,以及一些不安和不确定的,他怕傅宇恒劝不了妹妹,怕自己到最后还是独惘然。
他提出这提议,何尝不是他自己的私心。因为这是最简单,最有效以绝后患的办法。甚至是最简单,他最期待的一种方法。
他辗转难眠,怕傅宇恒说服不了她。
直到第二天傅宇恒带来了他妹妹答应了的消息,太子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随即是染上一股说不出的喜色。
傅宇恒看他这样也有些好笑,道:“殿下可是有主意了吗?!”
“昨晚想了一宿,尚还有三个月的期限,来得及……”太子低声道:“过了春试,便是太后的寿宴,过一个月,太后就会回宫,到那时百臣朝贺之时,孤当众向父皇求婚,想必父皇那时一定会答应,哪怕一时不答应,在百官面前也有了一个见证,父皇一时不答应,而她进宫之路,也会被堵住了,再好不过……”
傅宇恒有些感动,道:“殿下真敢赌?!哪怕陛下不会答应,陛下可能还会懊羞成怒,跌了陛下的脸面,殿下为了我妹妹也敢赌吗?!”
“一切自以她的安好为准……”太子道:“孤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她现在还小,等她真的乐意了,孤娶她才是两全其美……”
傅宇恒往下一拜,道:“殿下,多谢殿下成全……”
“快起来,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太子笑着道:“父皇疼爱孤,哪怕一时气急了,也不会对孤如何的,放心。但至少孤一提,她的婚事,旁人自不敢再想,而父皇也绝不可能再有别的想头……”
傅宇恒心中全是感动,道:“吾妹得遇殿下,如伯牙子期。谢殿下。”
“如此,宇恒,你就不必再担心了……”太子道。
傅宇恒终于安心下来。
“好好准备春试……”太子道:“你虽有父皇赐予的出身,但若此次春试不能出众,终究无法胜任要职,也没办法名正言顺的坐到该得的位置上,宇恒,你若出头,以后呆在孤身边,也方便的多……”
“是,臣子定当竭尽所能……”傅宇恒道:“殿下愿为臣子分忧,日后臣子赴汤蹈火,愿为殿下上刀火,下油锅,在所不辞!”
太子笑了,道:“快起来罢。你我亲近,以后,是真正的亲眷了,如亲兄弟又有何区别,以后不必这般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