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养病就是了。为何要出城去呢?偶尔出城玩耍一会也就是,为何要滞留城外夜不归府?难怪皇上生气”
不了解内情的文武百官暗地里直叹息,“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了?”从前的皇帝陛下,温润如玉、含笑谦和,但凡有些什么朝中大事,都会张着一双清静的眼睛,征寻着所有文武百官的认可。从不在朝堂上乱发脾气。即使偶尔心情不好,也是把自己的情绪压制最低。就算遇上什么天灾,敌国入侵,也不随意对任何失职者发难咆哮。哪像现在呀,陛下变的冷酷激进,失去了温和。无事冷三分,有事寒彻骨。
这一个多月来皇上每日朝堂上都摆张晚娘脸。让一众文武大臣们楞是摸不着边,个个人心惶惶。朝堂上弥漫着莫名的压力,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闷。一直被这种低气压环绕,紧张压抑的气息严重弥漫了整个朝野。眼看着天德皇帝冷天玄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起来。大臣们更是一片愁云惨雾,人心惶惶。他们越发的小心翼翼,瞧着皇帝陛下脸色不对,连说话都憋着嗓子。
好不容易盼到护国侯府传出消息,杜侯爷身子已大有好转。皇上的脸色才好看起来。朝臣们这才放宽了心思。哪里晓得,今日早朝皇上的脸又阴了。昨日早朝皇上心情很是不错,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成这样了?
天德皇帝登基至今,朝中反对声浪已被基本被打压彻底。当今圣上的龙椅宝座,可谓固若金汤,还有什么不称心?可为什么皇帝陛下现下却无一点高兴之意?有人私下揣测是不是护国侯府又闹出了什么事?尽管每个朝臣心里都疑虑重重,却没一个人敢直言问谏。
冷天玄目光目光利若刀刃,冷冷地俯视着殿下文武群臣,一干文武百官无不觉得呼吸几欲冻结。人们心里俱感觉一片愁云惨雾,恐惧在他们心里与日俱增,今日更是到达巅峰状态。他们脑子里想的如同一辙,“千万别招惹皇上。”
六日前,一个监察御史弹劾吏部某官员贪污受贿,纵容家人作恶多端。那位吏部官员则反咬一口,声称这名监察御史利用职务之便公报私仇。两个人你来我往,争吵了一番。最后以吏部官员哑口无言宣告落败。
但是吏部官员所属的势力却不甘心,群策群力,硬是用“美人计”将监察御史给拖下了水。如果事情到这里打住,也不过是两只狗互咬的丑闻。可没想到监察御史身后也站着一群人。于是两帮人马开始群殴,战争渐渐升级,最终在议政大殿里正式交锋。朝堂上出现了一个两派对峙的形势……。
今日朝堂之上,双方再度引发“口水战”。那位监察御史因为所谓的“有伤风化”、“作风问题”再次遭到吏部官员所属势力的弹劾,由此引发了一场激烈的廷争。两派官员相互攻讦谩骂,打击面迅速扩大,不但文官牙尖嘴利,就连一些武将都参与进来。
高踞龙椅的冷天玄初时还耐着性子在一旁静静聆听,到了后来,见满朝文武因为一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从据理力争到相互攻击,从公务到私生活,没有一样不可以抨击。越听越发觉得额头抽痛,耳朵里嗡嗡作响。气得他将龙案上放置的端砚大力掼到地上,砸了个玉溅石飞。
众人正斗的起劲,突听得“哗啷”一声。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见皇帝陛下将龙案上文武百官们一味避重就轻的奏章通通掷在地上。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满朝文武百官慌得手脚,连连下跪磕首,口呼, “陛下息怒。”
冷天玄厉声呵责道,“斗来斗去,很有意思么?瞧瞧你们的模样,与那些市井泼妇有何两样?若是还没吵够,继续吵下去好了。朕不愿坐在这里听你们吵架。退朝!”说完,跳下龙椅气冲冲的离开了议政大殿。
丁宽连忙跟上去,议政大殿当值的小太监见状连忙大喊一声,“皇上退朝!”
皇帝陛下脸色铁青的挥袖离去。弄的一干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慢慢地退出了议政大殿。
吏部尚书沈良庭出门瞧见太监费公公,朝他使了个眼色走至僻静处。两人悄悄地聊上了。沈良庭低声问费公公道,“陛下可是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费公公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四下打量了一下动静,悄声说道,“还不是因为杜侯爷的事闹心。昨儿去护国侯府邸探视的秦公公回来禀报,说是杜侯爷带了人出府去了城外游逛……。”看在沈大人给的银子份上,费公公把自己知道的“内幕消息”透露点给他。
“又是为了护国侯!想不到这杜侯爷对陛下的影响如此深……。”沈良庭叹了一句,声音有几分怅然失意。不过想一想也是,那样惊才绝艳的一个人,又有谁舍得伤害他?沈良庭一时出神,恍惚忆起那年在楚州第一次见到杜宝宝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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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艳阳似流火,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生怕阳光伤了自己的翅膀。
重重深宫之中,潢色地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朱红色的高墙无来由生
出一股压迫感。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顶着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小来子垂手侍立在御书房门口,竖着耳朵听着房子里皇上咆哮般的训责声。心里颇为同情被皇上训责的那些大臣们。想想他们,哪个不是朝中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这会儿却被皇上当儿子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