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说不定,他心里更是巴不得我去提些什么要求呢……。呵!”宝宝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在嘲讽谁。
薄薄的一张纸承载了太多人的性命、血泪,变得无比沉重。宝宝仿佛禁受不住这沉重的纸一般,竟让它从手中滑出,轻飘飘地落了地。宝宝抬脚跨过了纸,对众人说道,“我这就进宫去觐见皇上。”无论结果怎样,他都要再去尝试做点什么。
天德七年六月十八日申时初,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宝宝进宫觐见皇帝陛下。 站在高高的宫墙前,望着宫墙下方深深不知终境的黑洞洞门洞,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丝紧张。不知此行能否达成目的?
轻微又显嘈乱的脚步声回荡在安静的宫门洞里。门洞极深,即使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大地,也只能照见一半的地方。而另外一半却仍显得格外幽暗。一阵子冷风从宫墙里突然吹了出来,让宝宝的眼睛有些睁不开。这六月的天气,竟似有了些深秋峭寒的味道。
宝宝不易察觉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镯和头发上插着的玉簪,心中稍安。唇角浮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两 样可都是他的防身武器。
天德皇帝冷天玄心中所想,宝宝自是一清二楚。皇上不就是因着国公大人和贵妃娘娘的情面,想要把主犯的罪名推到别人头上,保下陈青碾的那条狗命,为陈国公留一个根儿。
别的臣子为了荣华富贵,只怕是早就揣摩着皇上的心思,为他老人家排忧解难了。即使心有不满,也不敢拿着自家的小命开玩笑,与皇上对着干。但宝宝与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面对着眼前庄严的皇权象征,多少也会感到些许敬畏。但是这种敬畏并不代表着盲目顺从,也不代表着不会反抗。
陈青碾那个混蛋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可谓是罄竹难书。萧棅濬、郑浩文、杜宝茗都因陈青碾受到伤害。宝宝早就想对陈青碾下手。只不过没有找到好机会。如今这样的机会送上门来了,宝宝怎肯放过?他硬是与皇上较上了劲。坚持要严惩陈青碾。
因着宝宝的态度强硬,冷天玄心里多少也有些顾忌。他了解宝宝的脾气,不想因此事与宝宝闹翻。但他又不想顺着宝宝的意,只能拖着这事迟迟不予定夺。这些日子宝宝奉旨时常进宫,与冷天玄商讨“如何处置世家大族?”然而只要一触及到陈青碾的处置问题,冷天玄便立刻转换话题,要不就干脆避而不谈。两人为此常常弄的不欢而散。
一次二次三次,冷天玄因宝宝的一再顶撞有些恼了。再加上秦公公受了陈贵妃的指使,利用在冷天玄身边近身侍候的时机,趁无人在旁之际,时不时地给瑞王和护国侯等人上点“眼药”。离间皇上和瑞王之间的关系。借此削弱护国侯一派的势力。
秦公公是陈国公的人。只不过很早就把他安排到了冷天玄的身边。秦公公侍候冷天玄多年,对冷天玄的喜好早已熟稔于心。尤其是这些年来,冷天玄对护国侯那种微妙感情。秦公公心中是一清二楚。
秦公公知道皇上喜欢杜侯爷,把杜侯爷当成心尖上的宝贝,恨不得天天与他粘在一起。却最见不得他人与杜侯爷关系亲密。见那瑞王有事找事粘着杜侯爷,皇上气的牙痒痒。也就是为了这个,皇上这两年对瑞王怨气很大。为了把瑞王与杜侯爷分开,皇上甚至借公事之由,时不时地将瑞王打发出京公干。
这不,瑞王从外面巡察军队回来,才不过五六天。秦公公就又打上了小报告,“陛下,奴才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说完悄悄瞧自己主子的脸色。
冷天玄冷冷地斜睨了秦公公一眼,并不说话。秦公公却是知道,这是皇帝听他下文的意思,忙堆起笑脸,轻声道,“昨儿奴才听到个传言,说是瑞王这会从外面办差回来,自家府邸都没迈一步。从宫里出去立马就进了杜侯爷的府邸。晚上就宿在侯府——跟侯爷一个屋子。”
“宿一个屋子?此话当真?”冷天玄目光利若刀刃,看得秦公公不敢抬头。
秦公公忙回话道,“这事不会有错。奴才也找人去核实过……。”
冷天玄脸色僵硬,忽然重重往桌子上一锤,低吼道,“冷天聿,他想干什么?”
秦公公此举很快便有了成效。当日早朝,冷天玄便以阅兵军营训练很重要为由,下旨命瑞王冷天聿去京州郊外的阅兵军营督察驻训。旨意中还有“阅兵仪式未结束之前,不得擅自离开阅兵军营。”并要求冷天聿及其随员必须在当日酉时前离开京州,赶赴阅兵军营。
不仅是瑞王冷天聿傻了眼。就连宝宝听闻此讯后都愣怔了半晌,“这皇上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人家冷天聿也是个王爷,他怎么就那么见不得别人舒适几日呢?”——宝宝这会儿还没意识到,皇帝陛下的醋坛子打翻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动不动就打发我出门。我这才回来五天。屁股都还没坐热,又急着往外打发我走。” 知语轩传出瑞王冷天聿的咆哮,惊飞窗外小鸟数只。所有侍候的丫鬟、小厮都知趣地溜出院门,远离风暴中心。
“你冷静一点!”等冷天聿稍微平静一点了,宝宝拉着他坐下。亲手为冷天聿斟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