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刀锋般的锐利。他心底暗道,“陈梦平个老匹夫,想算计老夫,让老夫出丑。哼哼,老夫也不会让你好过。”他无意间转头瞧见,屋外进来一位面相英俊,浓眉清目,鼻挺唇薄的年轻武将。——此人正是护国侯的亲信沈云飞。
“贤德,去问问沈大人。昨夜都是哪来的不长眼的家伙,冒犯了杜侯爷?”林伟成对身边站着的大儿子林贤德使了个眼色。
林贤德对父亲的心思心领神会。他一边朝着沈云飞走去,一边大声的说道,“沈大人,贤德听说侯爷昨夜大怒,带人抄了‘醉春风’。把几个不长眼的世家弟子也给当场拿下……。”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朝房内顿时变得像炸开一样,惊呼之声大作。众人纷纷向沈云飞打听详细。沈云飞冷声说道,“请诸位大人海涵。不是下官不愿意告知。实在是侯爷有令,未查清楚全部罪状前,任何人不得泄露与之有关的案情。违令者同罪论处。”
突然,一个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上朝时辰已到!”。朝房中的文武百官闻声纷纷整理衣冠,肃容鱼贯站列,缓缓的向大殿中行去。
皇宫崇政殿之中, 一名内侍将手中拂尘一挥,复又抱回怀中,朗声诵道,“皇上驾到。”
殿内下方已经候了许久的一干文武百官赶紧整肃衣衫,趴在地上,齐声高唱,“臣等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满朝文武的迎驾声里,天德皇帝冷天玄缓缓地走到龙椅前坐下,看了堂下的臣子们一眼,沉声说道,“诸位卿家平身。”
一名内侍声音雄浑洪亮的复述着冷天玄的口谕,“皇上有旨,诸位臣工免礼平身!”
“谢陛下。”满朝文武再次叩头谢恩,从地上爬起身来。只是一些高官显贵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活得滋润,不免有些身虚体胖,所以动作迟缓不一,看上去甚是滑稽。分列大殿两边的群臣,抱着记事用的笏板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大殿中瞬间归于平静。
气势宏伟的皇宫大殿内,天德皇帝冷天玄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冷冷的望着殿下站立着的的文武百官。只感觉心里一阵火光往上直冒,夹杂着担心、烦恼跟恼怒。他有些头疼的用指头按了按眉宇,暗自思忖,“也不知宝宝昨夜究竟闹腾个什么样子?有无受凉?今日何时会来宫中……。”
做为一个合格的臣子,对于帝王之心当然是多加惴测。虽说冷天玄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朝中的一干大小狐狸,却明显感觉到上面那位帝王的情绪不佳。朝堂之中一片肃静,连呼吸也放缓放松。地上就算是掉了一根针,也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这一段时日冷天玄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宝宝与瑞王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以往亲密了许多。尽管他们两人表面上仿佛未改变,但冷天玄就是觉得不对劲。因此前几日,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的冷天玄,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瑞王冷天聿打发出了京州,让他去巡视军队防务。杜绝他与宝宝的进一步接触。
昨夜,正在批阅奏章的天德皇帝冷天玄收到秦公公送来的急报,护国侯持御赐金牌,以抓捕罪犯的名义,取得刑部和京州府衙的搜捕文书。接着,又收到禁军统领王浩宇的禀报,护国侯要求禁军封锁城西一带的交通,配合国事处的行动。冷天玄略一思忖,下令王浩宇率领禁军全力配合护国侯的行动,务必保证护国侯的安全。
只是让冷天玄气恼的是,宝宝此次行动事先未曾向自己透露半分。好在不大一会儿,冷天玄便收到了宝宝遣人专程送来的一封亲笔书信,信中解释了由于事件突然发生,故而事先未来得及禀报。将自己为何行动,行动的目的向冷天玄做了详细的禀报。尤其是宝宝信上说,第二日要入宫觐见。冷天玄阅看书信之后,情绪大为好转。
从瑞王离开京州那日起,宝宝一直未曾入宫。冷天玄几次命人传旨要宝宝入宫觐见,俱被宝宝以各种理由推脱。冷天玄了解宝宝的个性,不忍逼他太甚。更怕他一个不高兴躲起来找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