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宫的人做事一向高效。

早晨还一片狼藉的红纹迷宫，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彻底修整完毕，任谁也不会相信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激烈的打斗。

口风不严的人都永远地睡着了，神王宫内又恢复了欣欣向荣的繁忙。

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不可能完全抹掉，至少，梦天机还记得昨夜。

他侧坐在临水阁楼的栏杆上，看着四周的烟波浩渺，心中也是万千起伏。

本以为彻底遗忘的名字被再次提起，连带本以为彻底忘记的那份痛也一并泛动了。

“梦天香，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什么二十年前要为你兜罪，现在还得面对你的女儿！”他愤愤地说着，看着水面，眼前浮现的却是曾经的美好和甜蜜。

曾经，她是他最贴心的好妹妹。

她拥有他没有的自由，她崇拜地看着他，每天围着他不停地叫“哥哥”，为他枯燥的学习生涯增添唯一的活泼。

他们发誓永远不分开，他很爱她，就像她也一样爱他！

可是兄妹之间的爱终有一天会走到尽头。

她渐渐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他也早早做好了不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准备。

但是……

他做梦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爱上最不应该爱的人，还给他惹出那么大的麻烦！

往日的屈辱和不堪再次浮上心头，梦天机忍不住握紧拳头：“梦天香！你……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我到底上一世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要做你的哥哥来还债！我为你担下的麻烦还少吗！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你的孽种找到了我，她……”

然而，恨意如此清晰，心中却还有另一个念头若隐若现。

“……可惜，我也只有你一个妹妹……”

……

苏芸长嘘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