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下『药』真是害人的好手段。徜若能神不知鬼不觉,而对方又没有防备,那得手的机率会很大。譬如裴君绍,即便他摆脱了一个人到王府赴宴的暖昧处境,也难免陷入丧心病狂者的出人意料之举。
不过他到底久病成医,很快就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他提防了那个盯着自己时眼睛都在冒火光的萧珏珏,却没有提防一口一个“贤侄儿”叫着他的凛王叔。王叔盛情,非要单独宴请,他却之不恭,只好从命,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包藏祸心。
神思恍惚之间,裴君绍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凛郡王会愿意下嫁给一个女人。已有些昏沌的眸底闪过狠『色』,手腕微动,一柄精致小巧的袖剑颤颤从他袖中滑落。剑尖微转,他掌心已现一道血痕。
疼痛刺激了昏沉的大脑,裴君绍脸『色』微白,却依然昂首看向唇边一抹邪肆笑容的凛郡王。这慕容氏的皇族,外表光鲜,内里却真是污烂之极!
凛郡王离席起身,缓缓走到裴君绍席前,居高临下道:“好侄儿,这酒可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味道如何啊?当爹的舍不得嫁出女儿,却又不得不嫁,一碗又一碗的女儿红喝下去,既甜也苦啊。”
凛郡王年已过三旬,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就如大多数的慕容氏皇族男子,他生得俊美,尤其是圆润饱满的嘴唇,『色』彩艳丽无比。
『舔』一『舔』殷红血唇,凛郡王的目光贪婪地滑过裴君绍的面庞,再滑进他因燥热而不知不觉微微扯开的衣领里,一线雪光白得刺目。
对方黏腻『淫』、秽的眼神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在沿着自己的身体肌肤滑行,不时还用蛇信『舔』一『舔』。裴君绍胸腹间翻滚不止,脸庞慢慢由苍白转作鲜红,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都无法呕出来。
咬咬牙,他又用袖剑在自己掌心抹过。大滴大滴鲜血涌出,瞬间洇湿了他的衣襟,他情不自禁吸了一口凉气,却悲哀发现疼痛的刺激作用已不如方才那般明显。
“王叔,这是何意?”裴君绍的声音尽量平稳,努力让自己不『露』出太多惊恐憎恨之意。
鲜血如花朵在裴君绍雪白外袍上盛放,靡丽妖冶。凛郡王的呼吸立时变得急促,眼珠子也开始泛红。“贤侄儿,这是何苦呢?人生苦短,该及时行乐啊。”他笑『吟』『吟』道。